他拧了拧秀气的双眉,淡漠开口,“师兄。”
白胜衣浑身猛地一震,忽地抬手抚上胸口,脸色惨白无比。
祈然一个晃身,倏忽间来到他身边,抬手便将指间的银针刺入他的肩井xué,缓和疼痛。
半晌之后,白胜衣慢慢抬起头来,随意地抹掉嘴角血迹,苦笑道:“你有多久没这么叫过我了?我想想,好像是从雪儿死后吧?”
“我……不记得了。”祈然无qíng无绪地退开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递到他面前,淡淡道:“我要出去一些日子,这段时间,依国的事就jiāo给你和若彬了。”
白胜衣毫不犹豫地顺手接过,揣进怀中。
“同样的话,我也嘱咐过若彬了。你们要记住,在我回来以前,别再扩张领土,暂时别惹起冰凌和尹钥两国的注意。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机,必要时,可以向祁国求救。”
白胜依眼中jīng芒轻闪,点了点头。
jiāo代清楚,祈然越过他身边,正待离开,却听白胜衣幽冷的声音忽地响起,“如果,我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你会杀了我吗?”
祈然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绝世的脸上冷漠无qíng。半晌才转过身,蹙眉道:“大哥的噬心术果真不是你下的?”
白胜衣从怔忪中猛地清醒过来,幽幽冷笑道:“我发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比你还震惊。”
“按理说,这个世界上会噬心术的只有师父和我两个人,何况我所学的也不过是皮毛。可是当日,师父因为噬心术过于歹毒、不合常理,便封了自己和我的络脉,后来你拜师的时候,他也没再把这门奇术传授给你。”
“也就是说,排除我yīn差阳错下打通了你的络脉,整个天和大陆,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使用噬心术了?”
“没有。应该……没有。”白胜衣双眉皱得死紧,语气却渐渐变得不肯定,忽然他眼中猛然一亮,抬起头来,颤声道,“然,难道你怀疑……他还活着?不!绝不可能!当年,我父亲是亲眼看着他坠入悬崖,而那下面是血池……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祈然缓缓抬起头,蓝眸jīng芒电闪,忽然冷笑道:“可以告诉我是哪个悬崖吗?”
白胜衣脸色顿时白了个彻底,一双寒潭似的眼中波涛汹涌,无声地吐出了几个字。
三天转眼即过,心慧的手筋总算是接上了,后续的结果却要等一个月后才能知道。我和祈然、步杀三人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其实,除了看到心慧和心洛哭红的眼非常难过外,我的心qíng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毕竟这皇宫待着无聊又无趣,还要应付一大堆麻烦的人物。
心慧在送行的时候,给我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就差没把整个皇宫都往我马背上搬。
“我说心慧……”我苦笑着摇头,“我又不是要出嫁,就算是准备嫁妆,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心慧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估计还是在怪我不带她同行。可问题是,她现在这个身体qíng况,我怕带了她走,文若彬会一剑劈死我!
“小姐,我总觉得有件事卡在心里,要跟你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慧忧心忡忡地第N+1遍重复。
“好啦好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你三天都重复几遍了,别担心,有祈然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心慧这才勉qiáng露出个笑颜。
无夜本来也是要与我们同行的,可是不知为何,祈然并不同意,步杀冷着张脸没有说话,我也只好悻悻作罢。
无夜倒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用回dàng在铁面具下的闷声道:“主子,我在这里处理完事qíng就会回皇上身边。皇上他……也会去别有dòng天,所以,到时我们总能汇合的。”
我一愣,“卫聆风也去?”他……去gān什么?
无夜眼中微微露出诧异:“主子不知道?步杀没告诉你吗?”他顿了顿,“总之,到时主子就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对不起啊,无夜。”
不知道对不起什么,心里却真的有着隐隐的愧疚,以至于连话都说得毫无底气。
无夜眼中微微闪过星芒,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刻意地淡漠疏离,“主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