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_作者:唐筱声(140)

2017-04-06 唐筱声

  葛冰伸筷子在菜盆里拨了半天,终于挑着一块肥ròu,赶紧就要给男子夹过去,哪想,另一双筷子抢在了他之前。

  商承恩神色不动,将一块ròu夹到男子碗里,“吃菜。”

  男子不作声地把ròu夹给了葛冰。

  葛冰摸不着头脑,默默低头扒饭。

  次日天还没亮,军营的篝火被四面而来的山风chuī得呼呼作响,金鼓鸣动,营帐周围旗幡翻动,川北镇标左营的全体绿营兵,除却额外外委,各营字识以及年届五十者,均列队出cao训练,呼声震天,颇有气势。

  直至太阳高照,金鼓再鸣,众人才拖着虚软了的身子回各自营帐。

  不日,前方传来急报,温褔所帅清军两万人马被歼五千,木果木大败,主帅温褔中枪坠马而亡。

  第63章 单枪匹马

  这日下雨,雨势不小,于是早上的差cao便没有进行,一gān士兵乐得清闲,便躲在营帐之内不出去,虽说军中规定禁止赌博械斗,但闲来无事之时,众营兵也不免小赌怡qíng一把,七八个人团聚在一起,中间放一只碗,只听得骰子当啷响了几圈,便有一阵欢呼或叫骂。

  军营之中尽是一些粗人,若不说熊腰虎背,也是人高马大,抑或是长得相貌平平,却有一身使不完的蛮力,苏倾池在其中算是异类。

  相貌俊挺,身形纤细,初来之时便成了众人视线追逐的对象,只是他本人并不知晓,行为处事从不显山露水,平素同人讲话也是正正经经,一gān原先动了歪脑经的人便只得收了那份yín念。

  众人围聚赌博之时,苏倾池正在擦拭着手中几支虎牙枪,他素来不参与这些所谓的“营中乐事”,闲暇之时便是在营地不远处的山后头she箭。

  那山后头本是营中圈画出来,供营兵cao练的场地,只是平素无人问津,便如同虚设。

  因外头下了雨,苏倾池便也只有弃了she箭的念头,原先因为前方急报,清军陷入重围,朝廷派军支援,原本以为会抽调他们这支部队去前线,众人紧张几日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便有安心了。

  不过这营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总有一日要被送上战场浴血厮杀,如今多活一日便是一日。

  葛冰在其中叫嚣得最厉害,大约是又输了银钱,不服气,跳到一个士兵的背上胡闹起来,被一群人笑着掀翻在地,爬起来卷了袖子,把虎帽抓下来往旁边一丢,大叫着,“再来再来!”又扑进去一阵烂赌。

  苏倾池擦了一会子枪,便觉膝盖酸痛难忍,这是早就落下的病根,天气一变,便要发作几日,于是拿了一支自己调配的药膏,披了蓑衣出了营帐。

  营地外半里地有一处山dòng,大约原先山里的猎户住过,里边有gān糙和一些简易的锅灶之类,另外石壁上一个凹处有一盏破旧烛台,铜钎上cha着半只短蜡烛,另有一支火折子。[更多jīng彩小说尽在书客居]]

  军营中虽有洗澡的地方,却因人多哄闹,多有不便,苏倾池平日里或在山后的溪边擦拭,或就在这山dòng里宽衣净洗,只是每日在山dòng待的时间并不长,怕耽搁了时间,被查营帐的人察觉,那时免不得受军法处置。

  将衣衫解开,腿间竟是一片骇人的伤疤,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将粘在伤口上的裤子拉下来,顿时挣开一处伤口,连皮带ròu,染红了衣衫。这样的事qíng,男子早已习惯,这次算是好的,没有出脓也没有发炎,只是出了些血。

  将羊皮水囊拔了塞子,倒出清水,用gān净的巾子沾着将两大腿内侧的伤口清理gān净,再用裹了棉签子沾药膏细细抹上,一直到上好药膏,男子的眉间才松开,额间却是细汗一片。

  又挖了些药涂在膝盖上,揉搓一直等着它发热,忙活了一阵子,待将一切收拾妥当,苏倾池便靠在石壁上,盖着营里统一配给的huáng布兵服,歪头沉沉睡去。连续一个多月的集体cao练,让他苦不堪言,每每把伤口挣开,他总咬牙挺过来,待练兵完毕,他从cao场回到营帐那段路程,简直如履刀尖。

  挂在石壁上的蓑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形成一小片水坑,雨滴滴在里边,发出“嘀”的轻响,这个山dòngdòng口狭小,外头的雨声传到里边,声音早不那么清晰了,朦朦胧胧辨不真切。

  虽看不到外头qíng形,也知道外头的雨势又大了。

  一觉惊醒,山dòng里光线已经暗了,暗道不好,苏倾池忙扶着石壁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拿了羊皮水囊,披了蓑衣,忍着腿间苏醒的疼痛,匆匆往军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