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_作者:唐筱声(203)

2017-04-06 唐筱声

  树上俊朗男子方大乱,足尖轻点,飞身将人揽入怀中,旋身在一旁空地停稳。怀中的俊俏男子面色微白,尚有些惊魂未定,神色叫人怜惜。

  “白茗莫怕,白茗莫怕。”身形高大的男子方生了许多愧疚,揽着人软言安抚,“以后再不逗你了。”

  “骗人!”

  这句话他说了百八十遍,莫说白茗,便是他自己也不信,不过被这般当机立断地拆穿,男子依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罢,罢,今日带你去看猴戏,如何?”

  “当真?你若再骗我,我,我就……”

  “走罢走罢,小祖宗,去晚了,猴戏可都没了。”男子霸道地将对方手攥在掌心,白茗这才眉开眼笑地随他出了门。

  两人的身影消失,方露出树下藤椅上正闭目小憩之人,那人身上盖着薄毯,面容白净,相貌俊美,只是眉间细细蹙着,不时掩袖轻咳两声,未免多了几分病弱姿态,这样昏昏沉沉,好容易得了片刻浅眠,便有人从院外进来,打断了他的短梦。

  “回来了?”他的声音略透出一丝倦意。

  对方走至他跟前,无甚表qíng地将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些,“好些了?”

  他点点头,言语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面上染了些不正常的嫣红,虽是这般,却在瞧见对方微皱的眉毛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伸出瘦削的手拉住对方,“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楼里了么?”

  “楼里无事。”

  孱弱的男子微微一笑,低语,“景昭,待我好些吧,我没多少日子了。”

  这一番话让立着的男子呼吸微滞,旋即拧紧了眉毛,甩开他的手,“我还有事。”竟丢下他,大步向屋里走去。

  院中央的男子垂下眼眸,露出苦笑,当初那般气焰嚣张的商三少,竟会落魄到向一个男人摇尾乞怜的地步,世间所谓qíng爱便是这样熬煞人心么?

  心高气傲如他,如何落得这般田地?

  这大约就是世间所说的一报还一报吧,若当真如此,他也没有怨言了。

  已经八年了,那人终于对他有了一丝qíng意,这般他还奢求什么?

  十年期限还剩两年,而两年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归于尘土,早知结局,还有什么心力同那人割心刮ròu地斗?

  摇尾乞怜也好,自甘下贱也罢,他这道qíng劫,终究得耗尽他的心力,只待油尽灯枯时,对方能如念着那人一般念着自己,便是造化了。

  身子一轻,却已被人抱起,男子讶然。

  “天凉了,还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想给谁看?”对方言语透出恼意,英挺的眉毛紧蹙。

  “我死了,你会不会舍不得?哪怕一点点。”

  对方没有理他,他兀自喃喃,“我舍不得就那么去了,若我走了,还有谁同你斗气,还有谁能陪你,天凉了,一个人睡终究会冷。”

  对方沉默半晌,男子也不求他能回答,便闭了眼睛靠在他肩头。

  “……我不会让你死。”

  男子垂下的眼皮缓缓抬起,浅浅翘了嘴角。

  院外柳棉飞絮,因风而起,轻扬舒卷,帝京满目繁花如锦。这个时节恰是艳阳暖日,柳暗花明时。

  ……

  梦境流转,自京城繁华地直四川苦寒军营,却独独不见了一人。

  赵苏阳眼皮之下几番滑动,呼吸变得急促,然视线搜遍梦境中每一处角落,依旧找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觉惊醒,额上早已经细汗密布,自此,他一夜未眠,心中空dàngdàng,若有所失。

  赵苏阳靠在chuáng头,身上半搭着被子,他仰头,一道湿汗从额间滑下,一直没入微敞着衣领处jīng致的锁骨,“我魔障了么?”他喃喃,掀开被子,下chuáng蹒跚进了浴室。

  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jīng神稍微好了些,他拉开窗帘,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晦暗,天际只有一片极浅的微光,只能瞧出隐约的白。

  几乎每日,赵苏阳都是在这样晦明的光线中醒来,然后望着窗外发呆。

  日子过去几个月,赵苏阳下班回来,在门fèng里看到一张字条,赵苏阳确实打算把这件两居室的房子出租出去,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对方说留了他的号码,会在这两天联系他。

  这一天,赵苏阳刚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转身进了房门,还没走两步,身后便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