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_作者:唐筱声(34)

2017-04-06 唐筱声

  谁知那大人的侄儿半夜竟然翻墙头摸进苏倾池的房间,扑到chuáng上就心肝ròu地乱喊,非要苏倾池跟他好,苏倾池对这样的事qíng早已习惯,照例撩了白瓷枕头把人打昏剥光丢出chūn沁园门外。

  麻烦是解决了,可这这一夜的觉也全搅了。

  尤子芩这个只长P眼不长心眼的,第二天一早翘着尾巴,借着昨晚的事就过来一番冷嘲热讽。

  苏倾池岂是那般好相与之人,踢开门,揪着尤子芩的辫子,愣是把人从楼上一直拖到楼下院子里。

  打完消了气,这才理了理衣裳,优雅地撩了袍子,回屋继续小睡。

  那尤子芩挂一身碎布条,一脸碎发,哭得寻死觅活。

  “哥,你也真敢。”苏宝儿方才在楼上瞧得心惊胆战,拧了毛巾放在苏倾池额上,替他消暑。

  苏倾池意态慵懒,半眯着眼睛,衣襟胡乱敞着。

  闻言,瞪了苏宝儿一眼,“但凡你有一点用,也用不着我动手。”

  苏宝儿嘟着嘴,“那不是我手没你快么。”

  苏倾池扯了扯领子,“扇快点,这鬼天气,到底要热到什么时候。”

  苏宝儿使劲摇着扇子,又问,“哥,我瞧刘班主脸都气青了,现在那姓尤的还在他屋里哭天喊地呢,你说……”

  “我说什么,虽说我们迟早要离开这园子,但现在……”

  苏倾池哼了一声,“怕是我要走,那刘福贵都不放人。”

  “为什么?他今天可气得不轻,你打姓尤的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手里的柺棍直抖,我真怕他一拐棍扪过来。”苏宝儿心有余悸。

  苏倾池斜了他一眼,“他要真想这园子散了,直管动手。”

  苏宝儿想想,忽而一笑,“哥,你真厉害。”

  苏倾池一哼,“我要是手软,咱俩别说现在,几年前就成路边枯骨了。”

  这句话勾起了苏宝儿心里的酸涩,只咬着嘴不讲话。

  苏倾池看他那模样,也没再往下说了,觉得身上舒服些,便拢了衣衫起身。

  苏宝儿放了扇子,帮他哥扣扣子,忽而咦了一声,“哥,你这里什么东西,红红的。”

  苏倾池摸了摸脖子,没在意,“蚊子咬的吧,啧,这鬼天。”

  没多刻,苏倾池就被刘福贵喊过去狠训了一通,那声音吼得整个园子的人都能听到。

  苏宝儿趴在外边的窗户上,直揉耳朵,他就不晓得他哥怎么就受得了这震破天的嗓门,偏就刘班主把嗓子都喊哑了,他哥还是端着一杯茶,翘腿喝得悠哉。

  尤子芩如今破了些相,下午自然不能上台,刘福贵怒气未消,有心冷落苏倾池几日,便让另一个新入班子的年轻伶人替尤子芩,没想那伶人刚上台便被观众给哄下了场。

  刘福贵因一时气堵,险些砸了招牌,只能硬着头皮让苏倾池出去压压场。

  一出《金雀记》,苏倾池一改往日娇媚惑人装扮,唱起了小官生。

  斜飞入鬓的眉,顾盼生姿的眼,愣是把那潘岳演的风流倜傥,俊美非凡,一出场便博得满堂喝彩。

  锣鼓叮当几下轻敲,飘袖、抛袖之间,水袖尖儿飞扬起来,动作清晰有序,柔顺却不张扬,唱词、念白,字字咬金断玉,举手投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流来滑去的眼波,俊美的扮相、字正腔圆的唱腔,早让观众如痴如醉,失了神魄而不自知。

  这一出反响极好,等苏倾池下了台,台下连片的叫好声依旧未散,那轰鸣的掌声,险些将chūn沁园的飞檐翘顶掀翻了去。

  一身的袍子彩裤穿在身上,实在闷得难受,戏一唱完,苏倾池便迫不及待地换回了自己的衣褂。

  这方苏倾池刚换完衣服,那头苏宝儿便跑过来说商少爷已经等在下边了,苏倾池一寻思,这才想起前两天与商承德的约定。

  滚滚车轮轧过青石板,一辆马车稳稳驶在细碎青碧的夹柳道上。

  外头一轮红日烈焰腾腾,晒得地面焦热滚烫,远处一片碧澄澄的湖畔,清透如镜,亮晶晶的刺得人眼睛疼,耳边鸣蝉乱噪,又焦又燥,听得人心里发紧。

  马车之内,香雾缭绕,塌下玉壶之内的冰块,散着丝丝凉意,染得人的衣衫都带着一股凉凉的快意,苏倾池半眯着眼睛,身子随着马车轻微摇晃,看样子,竟是惬意得要睡过去了。

  对面的商承德嘴角含笑,轻手替苏倾池理了腰间玉石之下的散乱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