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_作者:唐筱声(74)

2017-04-06 唐筱声

  “那白茗在商府伤成这样,商老爷如何跟质贝勒jiāo代?”

  “你当这些日子大夫开的那些好药哪里来的,商府自然隐瞒了白茗受伤的消息,只跟质贝勒说白茗随商承恩出门了,过些日子就将人与卖身契送去。那质贝勒与你哥,与我都有些jiāoqíng,我同他讨一个下人,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

  白茗得知此事时,愣了半晌,将那卖身契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苏宝儿手足无措,只拼命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哎哎哎,你别哭啊,哭得我心都乱了。”

  白茗抽抽噎噎,终于止了眼泪,看着苏宝儿慌乱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宝儿被他这一哭一笑弄得愣愣,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心里多年的郁结终于结了,白茗的身子好得更快了,没出几日便能下chuáng走动了。

  白茗虽不是好动之人,但这般在chuáng上躺了大半月,多少也有些憋得慌,等大夫点头说无碍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披了衣裳出了房间。

  外头依旧冰天雪地,一阵风夹杂着雪花chuī过来,让白茗打了个寒颤,心qíng却愈加好了。

  这半个多月的疗养,非但没有让白茗消瘦半分,反倒让整个人气色更加红润,他这般皓齿朱唇,站在垂冰的花廊下,越发显得清丽可人了。

  一双眼眸痴痴地望着走廊转角口,多少小心思清清楚楚地写在眸中。

  听见楼梯口有些动响,白茗难掩心中欢喜,迫不及待地奔过去,然而上来的人并不是苏宝儿,却是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

  白茗的身子僵在原地。

  那人冰冷的目光何其熟悉,像是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正眯着眼睛靠近。

  凭着记忆,寻到了这条巷子,巷子枕河而眠,旁边便是一条河。

  这里水道纵横,三步两桥,位置偏僻,却也别有一番水巷滋味,同巷口的老翁问了路,终于找到了三年前的这栋宅子。

  然而苏倾池有些失望,这宅子已经落了锁,而且从锁上的斑斑锈迹来看,这宅子早就空了。

  “这位大嫂,请问这宅子里的人去了何处?”

  “也亏得你问我,若是问旁人,怕还不知到这事儿,这宅子里的人前些年就应征入伍,听说是编入绿营兵了,去年倒是回来过一次,不过如今四川那边正在打仗,他来得也匆忙,单人匹马,瞧模样像是回来找人的,大约是没寻到人,隔天便又回去了。”

  终究是来晚了。

  别过那妇人,苏倾池在宅子门前又站了一会儿。

  罢了,日后若是还能再见着,再jiāo还与他。

  这般想着,苏倾池便携了一分失落而归,本想这日头已落山,商承德该回来了,哪知客栈里依旧没个人影儿,倒是店伙计上来给他带了句话儿,说是叠翠楼有人传话来说有位姓商的公子在等他,说着店伙计取了一块玉石jiāo给他。

  那玉石正是商承德平日随身佩戴之物。

  “叠翠楼?”

  苏倾池略一思索,并不记得这什么叠翠楼。

  莫怪苏倾池没有印象,这叠翠楼并不是什么茶馆酒肆,却是这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青楼jì馆。

  第30章 缘,执念

  “扬州,胜地也。每至城向西,娼楼之上常有纱灯无数,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又有诗云: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或曰: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沉醉在这温柔乡,钟qíng于青楼有了,肆意放纵,享尽尘世之娱,男女之欢。

  可见这扬州城之酒色风流,并非妄言。这扬州城自古便是个声色酒香之地,渡钞关过去半里,有百来条小巷,巷口狭窄深邃,却是明jì暗娼云集。

  往来之中,青楼林立,粉黛无数,越往里去,胭脂香粉味道越浓。

  苏倾池于脂粉香气云袖中走过,不由低头凝思,商承德并不是那等风流之人,也非好色làng徒,如今却约了他青楼相见,苏倾池虽疑惑,却也未作耽搁,径自向那叠翠楼走去。

  叠翠楼小厮引了苏倾池去楼上雅间儿,远远地便听到最里间的轻吟小调,又有吴侬软语调笑,倒是热闹。小厮在门上轻敲两下,随即推开门,将苏倾池让进去。

  酒气脂粉扑面而至,险些叫苏倾池退开一步,房间之内一位修身少年以丝绢蒙眼,正同几位衣着轻薄的女子嬉闹,房间中央的雕花圆台,酒菜杂陈,桌上两个男子,一个歪歪倒倒地趴在台子上,看样子是醉得厉害,另一个倒是正襟端坐,除却面颊绯红,并无半分凌乱之态,模样瞧着甚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