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安静了片刻,苏倾池道,“你那日说见到邱玲儿同范家子弟一道,可看清对方是谁?”
“瞧模样,像是范李。”
“范家同商家素来不合,邱玲儿不会不晓得,你可瞧清楚了?”
“自然不会错,你我原先一同去范家唱堂会,范家家主范清济身边坐着的年轻人便是他。”
苏倾池不语,乾隆十三年,范家家业传至范毓(香宾)之子范清注手上,乾隆二十七年,范清注死后,其弟范清洪接手范家家业,然两年之后,朝廷便责成范毓(香宾)之侄范清济担任范家掌门人,而花景昭所说的范李便是范范家这代家主范清济之子。
见苏倾池陷入沉思,花景昭未打搅他,半晌方听苏倾池道,“我原听承德说邱玲儿已有心上人,莫不是……”
“你管那些做什么,你果然闲不得,一闲下来了便爱胡思乱想,我买了不少花pào,如今正放在耳房,左右今晚要守岁,不若生个暖炉,我们围炉而坐,看小宝儿他们放花pào,岂不热闹?”
“你们高兴便好。”
花景昭见苏倾池轻柔着双腿,便知道他是犯了旧疾,“前些日子我问大夫讨了个方子,照着方子泡了些药酒,正搁在我房里,我去给你取来,你好歹喝些,不然晚上又得疼了。”
“无妨,烤一会儿火便也好了。”
花景昭擦了手,走过去在苏倾池身边蹲下,抬起苏倾池一条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捏,“这般大了,总不晓得照顾自己,明知道腿有旧疾,那日竟不管不顾地从楼上跳下去,也亏得陈叔那日在楼下堆了一堆gān糙,不然你当害了谁?我倒无妨,你能赖我一辈子最好,只可惜了这两条腿了。”
苏倾池原觉得两人这样姿势太过暧昧,但小腿经花景昭这么一揉捏,倒真舒服了许多,便没有抽回来,他与花景昭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花景昭平日虽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却不教人讨厌。
“你将商承俊一个人留在西祠楼了?”苏倾池这般说,伸手将花景昭肩上沾的gān糙拈了。
“原也想这般,不过终究大过年的,便将他带过来了。”
苏倾池一顿,“他在这里?”
花景昭一笑,“蒙了他双眼,在城中又多饶了几圈,他并不清楚这是何处,先前你在房里装gān果红枣,故而没瞧见他,他如今正在我房里,我让小川给他送了些饭菜。”
“他如今倒是老实了不少。”
花景昭笑了笑,并没说话,苏倾池看了他一眼,“但愿别生出什么事端来。”
花景昭抬头,“这话怎讲?”
“我觉着他瞧你的眼神……”苏倾池想了想,“兴许是我看错了。”
花景昭无奈地摇头笑,“倾池,我该说你什么好,商承俊是什么样儿的人,你比我清楚,我如今这样点了他的xué,易了他的容,弄得他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他不将我千刀万剐便是好的了,如何会……呵呵,难道只因为我是第一个要了他身子的男人?”
花景昭讲得太过直白,倒弄得苏倾池面上一热,不由瞪他一眼,“你留心些就是了。”
花景昭被苏倾池那一眼弄得心猿意马,又见他面上红晕浅飞,脐下三寸之处便微微一紧,偏苏倾池不是个知qíngyù之人,此时依旧专心挑着柴火。
听得咕嘟咕嘟热水沸腾的声音,苏倾池往锅上瞧了一眼,道,“水开了,你且松手……你。”
花景昭非但未松手,反凑了唇过去,在他小腿之上膜拜般落下一个亲吻。
碍着姿势,苏倾池耐他不得,只得皱眉叹息,“花景昭,你这风流毛病几时才能改掉?”
花景昭一反往日嬉皮笑脸,轻抚着苏倾池的小腿,抬头看向对方,“倾池,商承德……可碰过你?”
苏倾池不掩恼怒,放下火钳,抽了自己的腿起身,“你今日酒吃多了,还是回屋睡……唔,花景昭,你疯了……住手……”
锅里的水噗噗地沸腾着,满室的水气氤氲,花景昭压着苏倾池,两人在gān糙堆上胡乱翻滚。
qiáng迫着身下人饮下自己津液,又饥渴般吮吸对方口中香津,花景昭纵容自己无尽地索取,许久他抬起头,气喘吁吁地看着手背捂着嘴,胸膛剧烈起伏的苏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