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很担心杜乐丁,忧心忡忡的说:“这么多条路,怎么找啊?”
苏腾径直往其中一条路走去:“一条一条找。”
被定xing为失踪的杜乐丁和窦乐此刻正在雇佣兵的bī迫下,往dòngxué更深处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唐辛一身是血,搭配上他那股悍匪的气势,活像是阎王爷。他们一群人里只剩下他和身后的两个雇佣兵,脸色都相当难看。
杜乐丁回过头冲唐辛笑笑:“老大,问你个问题,听说你们是来钓鱼的,这山肚子里有什么鱼值得你们这么劳师动众的?”
他语气极其轻松,完全不似沦为阶下囚,窦乐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生怕后面的人给他肩膀上来一枪托。
唐辛却似乎并不介意,沉声道:“大鱼。”
杜乐丁抿了抿嘴唇:“比之前水潭里的还大?”
唐辛笑而不语。他长相倒也称不上英俊帅气,但自有一番气魄,这一笑堪称“邪魅”,叫人心里无端感到不安起来。
杜乐丁转回头目视前方,优哉游哉的说:“我以前钓过几次鱼,不过都是在水库、农家院这些地方。我不喜欢水,所以很少有耐xing等鱼上钩。但说来也巧,每次我甩杆没多久,就有鱼咬钩,你说我是不是跟鱼特别有缘?”
唐辛“呵”一声,不置可否。杜乐丁这种人,他见过不少,多半是年少便进入社会,过早的见识了人世间的丑恶,被浸染出了一身的圆滑世故。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像是有保护色的变色龙一样,能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算掩饰得很好,脸上总是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好像跟谁都合得来。
实际上,这种人内心深处,永远都是把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的。
他们比谁都孤独,比谁都没有安全感。
杜乐丁念叨了半天钓鱼经,把各种类型的鱼饵优点缺点加以对比分析,突然住了嘴,转而道:“老大,你们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折了多少人?”
唐辛眯起眼睛道:“只听到了诡异的歌声,有人的心脏就无声无息的被挖走了。现在我们就剩下三个人,你觉得折了多少人。”
杜乐丁没有做十以上的加减法,而是盯着岩壁上的影子道:“你们三个人,加我们两个人,应该是五个人吧。”
有人嗤笑一声道;“你是幼儿园没毕业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用问?”
杜乐丁还真就连幼儿园也没上过,他抬手一指岩壁:“五个人为什么会有六个影子?”
唐辛侧目一瞧,果然有个黯淡模糊的影子缀在他们身后。几人顿时一头冷汗,猛的转身向后看去,差点就扣下扳机开火。
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一道白影倏然闪过,消匿在手电的光线中,他们身后空无一人,连岩壁上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他们刚刚看到的只是眼花而已。
“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唐辛说着转过身,他的两位俘虏早就跑了。
杜乐丁在看到影子之前,听到了一阵水声,猜测他们已经距离出口不远,正巧利用那鬼气森森的影子转移视线,趁着雇佣兵们转身那一刻,拽着窦乐借机逃走。
穿过脚下的通道,果然有微微的亮光从不远处透了进来。二人以最快速度跑出了dòng口,杜乐丁刚刚站定,还未曾看清眼前环境,一枚冷箭“咻”的一声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深深cha进了岩壁当中。
这“出dòng杀”堪比传说中的“开门杀”,让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杜乐丁缓缓转动眼睛,看看尚在轻轻颤动的箭羽,又将视线转向正前方。
从山dòng里钻出来,就进入了巨腹山的“肚子”,他们站在一道悬崖边上,脚下是水流湍急的深渊,自水面当中竖起一根石柱,支撑着正中央四方形的祭祀台。
台子边缘立着两根粗长的金属杆,当中站着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帽衫、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正手持机械弓对准他们。
“过来。”男人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听起来闷闷的,但那语气中的冷漠却丝毫没有被减弱。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口罩杀手”了。杜乐丁飞速的估量了一下他们的处境,四条石桥从四个方向连接着祭祀台,左右两边都是峭壁,杜乐丁他们右手边的通道似乎是唯一的出口,却被一块huáng色的巨石封堵着。
“相信我,”口罩男打断杜乐丁的思绪,“我的弓箭she速,比你跑得快,而且箭头是带有引爆装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