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金抢先道:“我这个人对睡觉的环境很敏感,能让我先看看房间吗?”
杜乐丁忍不住说:“你怎么好意思,这又不是旅店,有的住就不错了。”
时千金掏出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我给钱,那就是旅店了。”
他货比三家的把三栋房子看了个遍,霍奇这里房间太小,另一家条件虽好但有孩子太吵,最后勉为其难的选择了街对面的房子。
杜乐丁、苏腾和查理住在霍奇家,时千金从车上拿行李的时候,突然对苏腾低声说:“你要跟丁丁住在一起吗?”
苏腾淡淡的说:“霍奇家的房间足够我们一人睡一间了。”
虽然只有一间客房,但霍奇主动提出让杜乐丁和查理住在他的房间里,他今晚睡在父母曾经住过的主卧。
苏腾习惯了时千金的尖酸,以为他又要甩出几句不冷不热的讽刺。
时千金却说:“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地方不对劲。”
苏腾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正要详细询问的时候,霍奇走了过来。
他笑着嘱咐他们:“狂欢到午夜就结束了,那之后你们不要到处晃,小心碰到狩魂者。”
“如果真遇到狩魂者,我们就抓来几个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杜乐丁靠在车门上开玩笑的说,“不过我们怎么判断是不是狩魂者,万一误伤了居民怎么办?”
霍奇哈哈大笑:“很好辨认,狩魂者没有头。”
不仅节日气氛像万圣节,连主角都是同样的无头骑士。杜乐丁对这个假冒伪劣的魂狩节开始失去了兴趣。
回到房间后,查理洗了个澡,用浴巾把自己搓成一个乱毛球,躺在chuáng上打滚。
“丁丁,我晚上没吃饱。”查理冲浴室喊道。
杜乐丁的声音穿透哗哗的水流声从门fèng里传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查理吐了吐舌头:“这里的菜,味道怪怪的。”
“出门在外就别挑食了,吃饱才重要。一会儿问问霍奇还有没有什么的吃的吧。”杜乐丁仰起头,迎着水流眯起眼睛。
随后他甩了甩头,把系着红绳的手腕伸到眼前。瓦伦汀留下的抓痕有所减淡,可指印依旧根根分明。如果只是想告诉他们今天镇上过节,有必要用这么大力气吗?
他那恐怖的脸和惨绿的皮肤,究竟是怎么弄的?杜乐丁实在想不出受过什么样的伤,会使人变成那个样子。
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往下滑去,落在了手臂上被乌扇古墓里的黑影咬过,又神奇愈合的地方,那里留下的黑痣,像是墨点在水流的冲刷下晕染开来一样,竟然扩散了。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现在差不多有huáng豆粒那么大了。
他下意识的搓了搓,心里倏然一紧,佩佩实验室里那只雪鼠的样子,赫然呈现在脑海中。他也要如同那只雪鼠一样,浑身黑化,变成一只怪物,把身边的人脑袋咬下来吗?
就目前为止他们所找到的线索来看,距离真相似乎并没有接近多少。他还能等到找出黑影所在的那一天吗?
“丁丁!”浴室的门被刷的一下拉开,苏腾神色紧张的冲进来,扯开了浴帘。
杜乐丁正盯着白瓷墙面上的一块黑色瑕疵发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了?”
苏腾愣了愣:“我在外面叫了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怕你有事所以就进来看看……”
杜乐丁站在淋浴下,冒着热气的水流在他身上肆意流下,在肌ròu的起伏沟壑间时而汇聚,时而分开,湿润的皮肤在浴室的灯光下反she出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泽。
苏腾的眼神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慎滑落,从杜乐丁的胸口一路向下坠到两腿之间。直到此刻,他像是反she弧过长一样,白日里未曾在沙漠上感到的gān渴,现在才开始发作。
杜乐丁关掉水龙头,从旁边抓过浴巾,随便在头上擦了几下,便松松垮垮的围在了腰上。他走出浴室道:“洗个澡能有什么事,我还能被淋浴淹死?”
苏腾的视线融进杜乐丁背上的一滴水珠里,顺着他的脊背缓缓下滑,滚落在后腰上那一小段凹陷里,直到它悄悄的钻进了浴巾的边缘。
“你觉得特里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苏腾声音gān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