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腾吻去他嘴上的点心渣,舔舔嘴角说:“冲你对我这个称呼,我得叫你一声皇上。”
杜乐丁心跳紊乱,赶紧摆摆手:“去吧,朕允许你走了。”
苏腾:“谢主隆恩。”
送走苏腾之后,杜乐丁百无聊赖,杜宾戴着渔夫帽邀请他去钓鱼,他憧憬了一下面朝大海静坐几个小时的感觉,愉快的拒绝了杜宾,跑到别墅的影院里看电影。
片子是随便挑的,基调有几分压抑,看剧qíng走向,或许是个悲剧结尾。杜乐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几分钟就走神。
虽然还有一大堆令人头疼的事qíng没有解决,但他的心qíng始终像是飘在天上的氢气球。他曾经的人生从被抛弃开始,在离别和逃亡中颠沛,又因背叛而终止,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当下感到满足。
他漂泊寻找了那么久,连自己在找什么都不知道,忽然之间便有了定数一样,整个人都沉淀在某种感qíng中。
这奇妙新颖的感觉令他怡然的同时,又有些患得患失。他能感受到苏腾qiáng烈的感qíng,却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如此吸引苏腾。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太帅太潇洒,让人难以自持,一会儿又怕自己乐极生悲,迟早要倒大霉。
毕竟他一生都是由一次又一次的“被抛弃”串起来的,突然见识到了这样美好的人,这么令人心动的感qíng,他无法不保持警惕,小心翼翼。
在他喜忧参半的纠结时,查理跑了进来:“丁丁,我的个人终端接到一个电话。”
杜乐丁的眼神没离开荧幕:“你接到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指定要你接电话,我也觉得很奇怪。”查理把个人终端递过去,“是从西宾埃索监狱打来的电话,需要经过确认付费才能接听。”
杜乐丁皱了皱眉:“周如许吗,怎么不打给苏腾。”
他接起来,按下确认通话:“喂,老周吗,需要钱的话我没有,需要命的话我不给,还有什么事吗?”
——“我既不要钱,也不要命呢?”
杜乐丁把架在前排的两条腿收了回来,坐直身体问:“唐辛?”
电话另一端传来低沉的笑声:“记忆力不错,竟然听出了我的声音。”
唐辛的嗓音太特殊了,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杜乐丁警惕的问:“你怎么会有查理的电话,你想gān什么?”
唐辛:“想跟你做个jiāo易。”
“jiāo易?”杜乐丁冷静下来,“你现在是在监狱里吧,看来混的不是很好啊。不过你总不会认为我能把你从里面弄出来吧?”
唐辛:“那倒不是,监狱是我自己想进来的,短时间内我也不想出去。”
唐辛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自然,不像是在扯淡。
杜乐丁从前gān的不是正经营生,接触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刀头舔血的不法分子。有些人很有可能在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的qíng况下,向警方自首以求自保。说不定唐辛也是如此。
“嚯,唐老大招惹谁了?”杜乐丁打发查理出去,乐呵呵的冲着电话说,“难不成是你那位神秘的老板?”
唐辛沉默片刻,甩了个杀手锏出来:“你现在急需开启青铜盒子的钥匙吧。”
杜乐丁心中一动:“你们老板也需要不是吗?”
“我不想跟你绕弯子,”唐辛还算挺了解杜乐丁,“我知道月牙形的钥匙在哪,而且我可以告诉你。”
杜乐丁gān脆也直截了当:“条件呢?”
唐辛:“帮我办一件事,但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杜乐丁仔细听着唐辛的要求,脸上的神qíng随荧屏变换的光线而变换。当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明暗jiāo错的调子在他脸上凝结成冰。
他盯着脚下的黑暗陷入沉思,思考唐辛说的话是否可信,有没有可能是对方设下的圈套。青铜盒子里的东西,的确值得铤而走险,可若他只身前往落入对方手中,成为要挟苏腾的砝码怎么办?
若是他不去,可能会错过找到月牙形钥匙的机会,那些重要线索就无从得知了。
时间有限,杜乐丁来不及细想,跟杜宾糙糙jiāo待一句,便离开了家门。他坐上列车,按照唐辛的要求来到柯齐纳市。他戴着鸭舌帽,将帽檐压的很低,尽量低调的混入人群离开出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