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李蔓芨意识到外人的存在,这才想起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她窘红了双颊,眼睫半掩的偷觑了定明一眼,难掩娇羞,急急忙忙地松开手中紧挽着他的胳膊,极不自然地挪移开一厘米的间隔,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看人,左手揉着右手一付娇嗲的姿态。
这下子,冷落算是看明白了,都这么明显了,想不明白也很难。
她忍不住低叹一声,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她是小和尚惹下的债,和自己没有关系,和自己没有关系……
“定公子,你没有事吧?”这时候关心不知道有没有晚,她刚才完全把这人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定明摇摇头,“我没事。”
“你确定没事?”冷落朝他走过去,隔着几步路远停住了脚,眼睛盯着他的伤口,脸上的担忧和紧张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那剑痕看起来挺深的,不知道会不会叫她付医药费,还是别太靠近,她可是半毛钱都没有,被一个小弟弟养着的女人。
定明当然不可能知道冷落心中所想,他哂然一笑,“多谢姑娘关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小兄弟他……”
那俊脸上的笑容让一旁呆站着的李蔓芨觉得无比刺眼,嫉妒之火在她胸腹间熊熊燃烧。她不禁暗暗咬牙,一改刚才的温顺,略一抬手,止住定明的下文,紧紧地扣住长鞭向前走了一步,故不经意地挡住冷落关心的视线,怒瞪着杏眼看着冷落,眼底闪现的净是妒意。
“你们为何要伤我家‘相公’?”李蔓芨故意qiáng调“相公”二字,宣布着领土与主权的归属,语气里带了点威胁,似乎在警告某人离她相公远些。
灵亦轩一听这话,立刻伸出一只手护住冷落,虽然他的高度只到冷落的胸膛多一点,可他却用他小小的身躯挡在冷落前面,以保护者的姿态警戒地望着李蔓芨。
此时的灵亦轩显得相当镇定,可是脸上的神qíng却愈来愈yīn沉。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一滴滴的顺着面颊往下流,汗水渐渐湿透了他的衣衫,身体也如被抽空一般,难受得紧。
可是,他仍一直握紧住手中的剑指着对方,用他那坚毅不屈的毅力,撑住此刻变得异常庞大而又沉重了的银剑。即使现在他的内力尽失毫无功力,可能比婴儿还不如,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冷落心惊地发现揽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手臂上的包扎处浸出了一缕暗红,怵目的同时,她竟觉得胸口一窒,引发了她浅浅的轻颤,那一闪而过的悸动划过心湖,dàng漾起徐徐涟漪,冲散了沉淀于心湖底的落寞与冷寂,心里居然充满了温暖与感动。她从很早就知道,在小轩冷酷的外表、含蓄的表qíng以及沉默的言语之下,隐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还要骄傲却又让她感到无比温柔的心。
她轻轻地抚下小轩的手臂,绽出一抹浅浅的笑颜,发自内心的笑颜。“小轩,不要勉qiáng自己。”
灵亦轩仰头正好对上她那翦水的双瞳——有如两粒凝露的宝石,灵动剔透,脉脉地放出温qíng而坚定的光。他有些心慌意乱,赶紧掉开视线,一言不发地将剑cha回鞘内,退到一侧,不过眼睛仍死死盯着他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有时候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是要用脑子,况且整件事只是个误会而已。
对于小和尚到处找人“练武”的行为,虽然是因她而起,却好像又与她无关。本来嘛,谁叫他娘把他生得如此之蠢。
她不知道这些事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她知道了,不解决的话在她心里始终会是个心结。而且……不知道全国各地有没有遗留下小和尚的一男半女?冷落不由得发了个冷颤,想想就觉得罪孽深重。
得想个好办法,既不会曝露自己,又能合理解决小和尚,噢,忘了,还有这个以缉拿yín贼为名四处寻夫的女人。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佩服她。如果换做自己,这样的一个蠢男人,她犯得着劳神又劳力的寻找吗?找不到也就好了,毕竟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可如果找到了,只怕还没过上幸福的日子,就已经被他给活活的气死了,值得吗?
冷落的视线扫向李蔓芨,看她那狰狞的晚娘面孔,她肯定回答:值得!
gān脆!把他们凑成一对得了,也好了了这笔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