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凄楚。
……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停止爱她……他活着也是只为她而已……
“你别这么傻,骆炜森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你不知道他……求你就听我一句,不要这样糟蹋你自己!”
“糟蹋?”冷落的黑瞳涌上深暗的寒气,“难道让我回到犹如囹圄的红庄,被他压在身下就不叫糟蹋?被他禁锢直至终老就不叫糟蹋?”
骆绝尘身形一晃,往后迭退了数步,脸上的肌ròu僵住了,表qíng中尽是饱含悲涩的苦痛。仿佛眉心间也锁住了悲戚。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此刻。突然,他凄美的脸上浮现豁出一切的坚决表qíng,上前轻轻的抱着她,眼光充满令人心碎的渴求:
“你要逃,我也可以帮你啊,不一定要嫁给慕容非凡。我们可以逃到一个僻远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远离这个江湖。你就当……是在利用我好了,我心甘qíng愿,只求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犹如泉涌,扭绞着她的心。他怎么这么傻!明知道她只是在利用他,还愿意抛弃生命去帮一个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可能会在事后一脚踢开他的女人。
傻瓜,傻瓜……
她知道自己将心墙筑得太厚、太高了,连她自己也无力去摧毁,但他的话却震撼着她内心深处某种脆弱的东西,他的痴心仿佛暖化了心底某些凝霜的东西,千疮百孔的伤口开始慢慢地愈合……
不——不要动摇!不能动摇!
冷落努力的试图稳定自己起伏的qíng绪,却发现结果只是徒劳无功,她的四肢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眼底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骆绝尘轻柔地拭去她不住滴落的泪,撩下颜上的薄纱,攫获住那柔嫩的唇瓣。
他温热而湿润的舌缓缓的进入她唇内梭巡、探索,翻搅她甜美的柔软。冷落没有丝毫抗拒的任由他恣意的亲吻,整个人贴附在他身上,回应着他的热qíng。此刻,至少证明此刻,她不是孤单寂寞的。
两唇缱绻的火热缠绵着不肯分离,似想将彼此都化在自己的体内,与自己混为一体。
在气息将近时,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她的螓首无力地枕在他的胸膛,软棉的娇躯被他的双臂紧紧箍在身怀中。
“你这是答应了,对吗?”骆绝尘的呼息浓烛粗重,急促而迫切。
他的话重重一敲,她的理智回归了本位,轻轻推开他,推开了一直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却感到有些怅然若失的惆怅。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她虚幻的声音有些轻飘,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
“为什么?”他哽咽下嘶鸣的冲动。
“难道我不想吗?我本来就有这样打算,和你远走高飞。可是……我显然太天真了!你能陪在我身边多久?又会爱着我多久?一年?两年?然后让我看着你毒发身亡,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上天的不公,她心中的苦痛没人知道,“你看看我这张脸,它会让我安全吗?没有了你的保护,我到时只怕又会沦为别人的猎物,鱼ròu般任人蹂躏。老天连让我独自生存的权利都剥夺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骆绝尘脸色煞白,僵硬心疼地凝视着她。他第二次回红庄,就是为了能带她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人。可是他失败了,不过百招就显露了败迹。他不怕死,可是如果连他都死了,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保护她?他不能死!而吃下毒药,是骆炜森给他的唯一生路。
“我还知道你和红枫都中了毒,中的是‘炎炽’。”冷落用冷漠武装着自己。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他紧闭双眼,紧握拳头,一想到她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着比常人多数倍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曾有过的无助折磨着他的心。
“我嫁给慕容非凡只是想借慕容山庄的威望震慑住骆炜森,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也能有个栖身之地。”
“可是……你已经不是……如果慕容非凡知道了……”
“你想说我不是完璧之身是吗?”看着骆绝尘的脸上震惊、无助、悲恸、自怨、担心……无数的表qíng一一闪过,让她不忍,经不住将她的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