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压住我胡乱扭动的身子,一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丫头乖一点儿,呆会儿照着我的语气说话,懂了吗?”
我还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又被堵住了嘴,这一次,在我脸上又是啃又是咬,发出的声音还尤其刺耳,我还在纳闷,竟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来了!
我猛推着他想起身,他却伏在我身上扭动不止,甚至还发出那种涎水滴落的声音,我已没有心思管他到底在gān什么,只侧耳听着那门缓缓打开又缓缓关上,不停地来回了多次。外头寂静一片,只闻那门吱呀的开合之声,还有我身上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发出的喘息垂涎。
我的身子又一次悚栗不止,现在连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都不能确定了,难不成他化为了饿鬼来吃我了?正在胆寒,忽听他咯咯一笑,一字字缓缓道:“小心肝儿,我从血池里爬出来找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这,这声音浑不像他的了!倒真像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我僵着身子,愈发抑制不住浑身的战栗,谁知他轻轻掐了掐我的腰,我猛然想起他方才的话,一颗心才放下三分:照着他的语气说话,此刻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于是我故意大着声音舔了舔舌头道:“血池里那些发臭的尸体有什么好吃的,我只喜欢四岁小儿的那副心肝,啧啧,真是又鲜又嫩啊!”
说完我自己倒被骇住了几分,抓着他的肩头抠得死紧,他又咯咯笑了起来,俯下身子舔得越发欢了,还一边唏吧唏吧咽着口水。我浑身僵硬,虽然有几分明白他是在做戏,可这也实在太骇人了吧。就在我愣神的工夫,那门忽然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一旁的窗子却又幽然而开!
这难道也是他的把戏?我抖着身子还未想明白,只听他森然道:“宝贝儿,你浑身血淋淋的,真美……”
我白了白眼,已觉没有方才那般可怖了,正要开口,他又道:“不过……我更喜欢姓卫的那小子,他的舌头又长又湿,卷着我的脖子,好舒服啊……”
他话音未落,我耳尖地听到一个细微的响动,不过片刻他反手抱起我跃窗而出,那身姿轻盈、如风急掠,我揽住他的脖子刚缓下口气,忽然隐约听见有小儿拍手唱歌的声音。那嗓音清脆悦耳,却又飘渺不定,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般诡秘!
江风舞,烟霞变,若闲琴,迷光剑。
来如雨,去似尘,必化空,死难言。
江烟若迷,来去必死!我的心猛地揪起,用力环紧他的脖子,他也紧了紧手,将我扣在怀中,掠过小卧房时,我瞥见那里竟也荧荧亮着烛光,窗纸上映着两个总角小儿大得骇人的黑影。我咬着唇盯了窗影上那垂挂而下的长长的舌头,一阵心惊ròu跳之后,似有风袭来,那烛火晃了晃陡然而灭,童谣声也戛然而止。
掠过幽幽亮着光的书房,我就这样抖做一团地任他带至卧房,虽然瞧不真切,可却依稀觉得和我住的那间一般无二,恐怕就是第二个院落的大卧房吧。因为chuáng上没有丝毫暖意,所以我敢确定不是方才呆的那一间,却不知他抱我来此到底为何。
只听他又贴在我耳边低声道:“乖丫头,把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我努力平复着心绪,与他一模一样又演了一出,恍惚中,听着门窗开合的吱呀声,我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哪里,方才,我真的也做过同样的事吗?或许那只是在梦中而已。
掠窗而出的时候,我刻意望向小屋,果然同样映着长舌头的总角小儿,依旧是那几句瘆人的童谣,甚至连风chuī烛熄、歌声骤停也分毫不差。我不禁怀疑起我的眼睛了,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掉进了什么迷幻之中?这园中怪异的布局会不会真有什么奥妙,所以才叫江烟若迷?
他又一次抱我跃进一个院落,我还在诧异这一处的书房竟然一片红光,不似先前的两处都鬼气森森,一定是第三个院落了,又是一模一样来一遍吗?
我还在发愣,忽的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覆上双唇,那样贪婪的亲吻,激烈的索求,叫我呆了好半天:怎么又成这样了?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温热的舌尖勾起我全身的苏麻,簇簇火焰蔓延开来,软了身子,苏了心魂,那火热的吻辗转流连至颈子,他嬉笑道:“你个狐媚子,身上可真是又软又香啊,哥哥我怎么尝都尝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