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狠狠扯开,我猛地扑跌于地,“申姑娘,你没事吧?”我勉qiáng撑起身子,听那低柔的嗓音安抚别的女子。
他们不知腻乎了多久,我揉着胸口站起身来:“是她先动手的!”
他缓缓转身:“那你也不该施毒害她。”
我抬眼大喊道:“我没有!”
“哦?是没来得及,还是压根没想过用那么狠毒的手段?”他上前一步bī问道。
我怒目圆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我恨他维护别的女子,我恨他对我没有半点信任,我恨他的无qíng无义,我也恨自己此刻的心痛与悲伤!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惜,只深深拧着眉,看我一身的láng狈,看我眼带泪光,看我愤然朝他踢出一脚,他直直站着,没有躲开。
申飞雪一脸的得意,见他回望,又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我冷冷笑着,飞快压低他的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听着申飞雪发出的惊叫,我格外泄愤,他面色yīn沉、眉目含霜,我嗤笑了声扭头就跑。回了屋,胡乱塞进几颗丹药,又将桌上的茶碟摔到地上跌个粉碎:我不要你对别人好,你明明只疼我一个,又怎能对别的女子心生爱怜?
过不多久,他来了,我有些欣喜,谁知他的第一句话竟是:“你到底想gān什么?”
他几乎从不对我说一句重话,此刻居然为了另一个女子对我怒言相向!我的胸口泛起撕心的疼痛:“我说了是她先动手的,信不信由你!”
“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她是否已气绝当场?”
他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似乎我已是与他无关的人,眸中渐渐升起薄雾,我暗自握紧了拳头:“既然你觉得自己英明神武,那又何必问我!”
“那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让我看见你伤害她,决不轻饶!”我扭开脸,心中苦涩难当:什么时候,他竟也会如此对我说话。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再不会有以后了。”
他将地上的碎瓷片踢开:“还有一件事,你为何要当着她的面与我亲近?看到她伤心难过,你是不是欢喜得很啊?”
我又气又苦,胸中翻绞著难言的痛:“我的男人,我爱在哪儿亲他就在哪儿亲他,有错吗?”
他哂笑不已:“你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拿我当气她的工具吗,你要抱便抱,要亲便亲,拿我当伤害别人的工具,只为了一己之私,做得好啊!”
我默然而立:他说的确是我当时所想,谁叫那时候我气昏了头呢。我心中有愧,上前几步抬手想抚上他的脸,他飞快地退开,似是躲避什么厌恶的东西。
我硬生生收回手:“算是我做错了,你就不能让着我吗?”
他转身背对我而立:“那一晚之后,你我已成路人,你做错了事能求一个陌生人让着你么?”
他回眸冷冷一瞥,那目光如箭一般直she入我的心坎:知道吗,你这样看着我,像是在我心上凿了个dòng,痛得仿佛再也活不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还是走了,不知是去安慰她,还是根本不愿与我多呆一刻。我们之间的美好,在几天之前就已终结,所有的欢笑,所有的甜蜜,恍若隔世一般的幸福感觉,到此刻已如云烟般飘散。
我倚在门边,看花枝摇曳、光影斑驳,初夏的明媚鲜妍,在我眼中已成青灰之色。
折下一截柳枝,忿忿地扯着上头的嫩叶:臭男人,坏男人,就算是陌生人也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啊,为什么一夕之后你就成了这副模样?左右想想,他的变化太快,似乎有不少奇怪之处,可此时他们在前厅议事,我只好躲至池边,在背人处靠在一根树gān上闭目思忖。
难道他真的转而喜欢上了别人,这几日外出莫非就是和她在一起?一想到这儿,我的胸口揪得生疼:绝qíng绝意、弃我如履,亏你还自诩什么qíng深切切、永不言悔,我算是错看你了!
周身泛起的虚软无力让我倚着树gān缓缓滑落于地,不知多久,突然听见一声惊呼:“是你!竟然是你!你还活着!”
我猛地翻身坐起,眼前是个年逾五旬的中年男子,他指着我手抖个不停,双目圆瞪,面上又惊又喜,此人并不眼熟,我蹙眉问道:“这位前辈,小女子似乎没见过您吧,是否是认错了?”
他似乎定了定神,走近几步,眯起眼看我,脸上泛起不怀好意的笑:“绝不会认错,你闭着眼睛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才六七岁就有那般的姿色,气韵天然、贵不可言,世间绝不会有第二个女子有如此美貌如此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