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恼怒万分,也不管他是什么厉害人物,便几步上前冷然说道:“若在平时你这般夸我,我倒有几分开心,可现如今我只当是疯狗在叫!”那人一愣,遂又笑道:“有趣,有趣,我算是有些明白为何杨严尘如此倾心于你了!这样明艳的容貌,这样烈火般的xing子,任他再是绝世英雄,怕也是掉进温柔乡里怎么也爬不出来了吧!”
我拧眉怒道:“你胡说什么,我跟他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jiāo,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哦?”他一瞟杨严尘,促狭道,“看来……可怜杨大盟主的一片冰心了,原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啊,哈哈哈……”我实在忍无可忍:“废话少说,你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是个有名号的人,如此不守约定,该如何?”他笑得不可谓不开怀:“我还真不想守什么约定,姑娘你这般貌美,又如此聪慧,虽然年纪大了点,可给我当儿媳也勉qiáng够了!”臭男人,本姑娘给你当儿媳,是嫌你儿子命太长了吧!我怒不可遏,cao起cha在地上的趋云剑便朝他刺去,只闻杨严尘在身后惊叫道:“姑娘,不可!”我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可不可的,惹怒了我即便是拼上xing命也要出这口气!
只听杨严尘似猛地起身却又扑然跌倒,哑着嗓子嘶声喊道:“司徒檀,别伤了她!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拼死也不放过你!”那嗓音凄厉而焦迫,我心中又是一颤,手上更是拼尽全力。
那司徒檀微微一笑,抱着琴只是闪躲却并不还手,像是逗弄我一般,刹那间,数年来所学剑法一一在我脑中浮现,毕竟练了那么多年,一朝使出竟还是那般游刃有余!只听他边闪边道:“哦?纤云指,你竟是魔域的人!”“嗯,不错不错,费涤那个老怪物你也认得?”一会儿又道:“奇怪啊奇怪,杨严尘怎会认识你这样的小丫头,竟连魔域四君的功夫也会!嗯,霄平君的罗音剑法使得不错!”“咝,苍宫祭果然有几分厉害!险些划了我的衣衫!这是苍国王室的顶级剑法,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忽而又大笑不止:“哈哈,流樱飞雪!还说没什么关系,他连这都传授于你了,岂不是将身家xing命都jiāo到了你的手上?”我只顾飞身舞剑,连他说的什么都未听清,只在奇怪:我使的什么剑法他怎么都知道啊,看来又是一个如杨严尘一般可怕的人物。我早已浑身香汗淋漓,可依旧没碰着他的衣角,只见他跳至我剑风之外正言道:“小姑娘,我收你为徒怎样,鹰山的所有剑法秘籍你都可学,绝对比你方才使的那些好上千百倍!眼下你内力不足,使剑竟如跳舞般行云流水,可我瞧你这资质,只要肯下功夫将来必成大家!”
我斜着眼笑道:“我不稀罕什么剑法秘籍,就喜欢你怀里这张琴,你肯给么?”
司徒檀面容微怔,遂又轻笑道:“姑娘好眼光啊,这锁喉琴百年来仅此一张,不过只要你肯做我徒儿,一张琴又算得了什么!”哼,你这破琴我才不想要呢!我张嘴骂道:“像你这样的恶人,我真想见一个杀一个,还梦想做我师父!哼,本姑娘一辈子就一个师父,哪还轮得到你啊!”他却并不生气:“小丫头,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你这样的脾气却正对了我的胃口,看来这辈子是非做我徒儿不可了!”“本姑娘从不喜欢别人给的酒,你就留着自己喝吧!要我做你徒儿,你也只能等下辈子了!”说罢我一招落花抚云直直bī向他,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剑法,也是练得最长最久的。
他一个侧身避过,抬腿在我膝上轻轻一踢,我顿时站立不稳,歪歪斜斜朝他扑去,只闻一声低呼,我听出了是杨严尘的声音。我面上装作惊骇万分,心中却兴奋不已:这正是最最贴近他的时候!也正是我等待了良久的机会!司徒檀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托:“丫头别打了,你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啊。”我站稳身子立刻跃出丈外,望着他微讶的表qíng甜甜一笑:“这位大叔,现在还想让我当你徒儿吗?”他瞳孔猛然一缩,举了右手至眼前,瞧见他渐渐瞪大的眼睛,我更是乐不可支:“中了我的毒,若还能活着,可真是奇迹了!”他缓缓垂下手,身子已有八分不稳,却瞧着我狞笑道:“死丫头,你竟是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毒,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啊!既然寿数已尽,我也无话可说,但怎么也要你瞧瞧我司徒檀使毒的本事!小姑娘,到yīn间再去做我徒儿吧!”他眼中狠厉之气尽现,却似乎已然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将要倒下,却突然扬手一抖,数点飞红激she而来!我尚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道人影掠至眼前猛地将我往侧边一带。我心头陡然揪起:又是他!却感到他身子骤然一颤,又缓缓压上来,却在落地的刹那侧过身,让我又一次跌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