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怜见!当时我们容家所有人都被关在狱中,没有人肯帮我们,那时我受刑发狂,一头撞上墙壁,之后就无任何知觉,当我醒来才知原来是一个受过我伯父恩惠的老狱典救了我,他说我当时经过许作验尸,确实已经无任何生息,后来被丢在了乱葬岗中。老狱典想要为我家做些事,准备把我偷偷的葬了,免得曝尸荒野,当老狱典到了那乱葬岗找到我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竟又有了一丝脉搏,于是就将我悄悄带回家中救治,所以我才活到了今天。”
“真是万幸,真是苍天有眼啊……”吴炎感慨的说。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说这些的。”对方显然不想多谈,突然语气一冷。 “相信何大人和王大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吴炎暗自惊心, “……是你杀的?”
对方没有否认, “他们都该死!”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可他们都是朝廷命官……你……”吴炎不敢相信真的是他所为。
“那又如何,难道我容家人就该含冤而死吗?既然王法无法还我公道,我当然要用自己的方法来报仇。”他理所当然的说。
“可若是被人查出,你也要偿命的。”吴炎急道。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生死?而且根本不会有人查的到我,除非……”他直直的看着他。 “你会出卖我?”
“我当然不会……”吴炎摇头。
“那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他自信的说。
“可现在查办这件案子的许作是我认识的人,他的能耐我也是了解的……”
“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一个人影显现在他脑中。
“你见过阿才?”吴炎问,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安身?”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若哪一天看到了我千万不要认我。至于你说的那个阿才,看上去是有几分能耐……不过没有线索,料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道理大家都懂。
吴炎看到劝说无果,叹息道,“那你今天来?是为了容紫苑吗?”
“哼,我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吴炎捕捉到他的qíng绪,脸色煞白道, “你不会连她也……?为什么?她是你堂妹啊……”
他不耐的站起来走到吴炎身后背对着他,“那个女人是自愿的。若不是她,那一千两官银就不会出现在容府。”
吴炎转过身看着背对着他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我伯父被抓的时候,我们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qíng,所以那几日我爹和其他两位叔叔一直聚在一起研究对策,并严令加qiáng护卫,就怕有人往家里栽赃。那个女人倒好,偷偷的在家里约会qíng郎,倒是真的把láng给引了进来。”
“原来她之前到庙里帮伯父求签时,路上遇到流氓,被一个叫沈làng的男人救了。在家里那段紧张的时期竟还偷偷把那人带了回来。那一千两的官银就是沈làng趁家中人不备,藏于伯母房中,之后就消失无踪了。这明摆着是别人下的套,若不是她,容家岂会经此灾难,想我那堂弟才5岁,几位婶婶和妹们为表清白全都在牢中自尽……她倒是在jì院中活下来了。”他讽刺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难怪他要给她赎身会被拒绝,原来她在惩罚自己……吴炎心想。
“她的死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冷血的说。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吴炎忍住心痛说, “既然……你已经报了仇,为何还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qíng绪,“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们容家的案子……但据我所知幕后黑手应是三人。”
吴炎看着他,“你如何得知的?”
“朝中很多人都知道我伯父的脾xing,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当时主审是何大人,根据那种种迹象,不难看出有异,但何大人却认准了我伯父就是那窃官银的贼,所以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能完成这样一个栽赃的计划,我相信凶手绝非他一人。在我改头换面之后,我先潜入了何府,但是却一直未查到任何线索,正好当时听说你返京,并找到了容紫苑,于是一个计划就在我脑中浮现了……我让容紫苑捎话给你说有证据提供,并隔天约了京城五公子,之后就她死于房内。然后借调查案件的人之口,告诉那些人容紫苑原本是有官银失窃案的证据要提供的,而且死前她只见了京城五公子。其实我的目标是何谦,我是想让其他人对他爹有所怀疑,这样说不定就会有人跟他联系,以确定证据一事的真伪,如此我便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的帮凶。果然,隔天晚上,姓何的就和王大人见了面,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王大人也是官银失窃案的幕后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