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倾心与贺成阳很快熟识起来。贺成阳跟倾心在这里遇到的男人都不同,不论是四阿哥、八阿哥、邬思道还是那个马本初,心眼都太多,曲曲弯弯的,高深莫测。倾心自己是个简单的人,懒得动脑去猜别人的心思,觉得自己好似常常弄拧了别人的意思,错上加错时就有些烦不胜烦。所以,遇到率xing直接的贺成阳,感觉像是她在现代的异xing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倒是轻松许多。
第八十章 不能放手
倾心与贺成阳到了西山寺,正巧邬思道也来了,站在一苇大师的小院里,望着倾心微笑。倾心撇下贺成阳,欢呼一声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叫道:“先生!我的桂花糕呢?”
邬先生“啪”一下敲上她的头,笑道:“就知道吃。”不过还是将手中提的小食盒递到她手里,说道:“别一下吃太多,仔细腻着了,回头吃不下饭。”
倾心已经捏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含糊地说:“知道了。先生,你难道算出大师今天要做豆腐素酿,才巴巴赶来的?”
邬思道没答她,目光投向她身后微笑地看着她的男子。贺成阳对上邬思道温和深邃的目光,知道这就是倾心一直讲的邬先生,遂上前抱拳行礼,不紧不慢地说道:“陇西贺成阳见过邬先生,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邬思道还了一礼,说道:“久仰不敢当,一定是倾心胡乱说话。”
倾心从未见过这样一本正经的贺成阳,皱了皱眉头,说道:“成阳,你的样子……”
“怎么?”贺成阳问她。
“好假。”倾心呵呵笑开。贺成阳没想到她在先生面前也这么无拘无束,而这个邬先生看着她那宠溺的眼神,明显不是什么严厉的正牌先生,遂不再假模三道,跟着她笑起来。
邬思道看着倾心久违的笑颜和日渐红润的脸色,心下大感欣慰,看来她比上次他来看时,又开朗了不少。不由仔细打量了下与倾心比肩而立的年轻人,发觉他胶着在她脸上的目光中。有种温暖地qíng愫。一苇大师是个很随和的和尚,招呼大家将饭桌摆在院子里,弄了满满一桌子的素斋招待客人。其中果真有他亲自下厨做地豆腐素酿。看着倾心吃得微微闭眼赞叹的小样,一苇大师不由好笑。对着邬思道说:“倾心这女娃不愧是你地徒弟,鬼心眼不少,骗了老衲不少好东西吃。”
“还不是大师你和善,由着她闹。”邬思道听了贺成阳转述的倾心与大师打赌之事,笑道。
“输赢值什么?心境最重要。倾心赢了老衲她自然高兴。老衲被她赢了,可以趁机做道菜给喜欢吃的人品尝,也很高兴啊。说来说去,这世间诸事,端看你怎么去想。痛苦还是快乐,往往在一念之间。”一苇大师jīng湛的目光望着倾心,拈须微笑。
倾心咽下口中的菜,笑道:“大师,我看你别做和尚了。以后改行做哲学家好了。”
“哲学家?”贺成阳感兴趣地扬眉。
“就是弯来折去,都是你说的有道理啊。”倾心理所当然的解释,引得其余三人哈哈大笑。倾心却在笑声中若有所思。
倾心住的田庄是四爷名下的一座无名小院。面积不大,却收拾得gān净整洁。院中花木扶苏。清香怡人。正值chūn深。暖风和煦,倾心喜欢搬张躺椅在院中的竹yīn下看书。或者和小欢小喜一起,将采来的各种花糙晾晒,制成花糙茶。
这日下午,倾心照旧在躺椅上翻看邬先生给她带来的游记,是他以前游历各地时做的记录,淡而优雅地文字,清隽和缓,看得人心qíng放松怡然,不知不觉困意上来,竟然睡了过去。
chūn风chuī拂着她随意披散的青丝,阳光透过竹叶筛下斑驳的光影,在她地脸上轻轻跳跃。她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秋水明眸,映衬着粉嫩地肌肤chuī弹可破。
四阿哥来时,正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下意识屏住呼吸,怕些微声响就惊跑了浅眠地仙子。
轻轻在她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四阿哥仔细打量了她地气色,发觉比上次见到时好了许多,一直郁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这些日子,经过刻意的沉淀,他的心qíng已经平静下来,不复前些日子的bào唳与急躁。那时,打击接二连三,先是她差点遇害,又躲着他,不肯嫁他,后来是老八设下圈套,把十三陷了进去,紧接着年氏早产,小格格夭折,所有的一切,几乎同时袭来。他本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却因为其中牵扯到她而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