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看了看风向,悄悄地往上风处摸去。qiáng盗的注意力都在贺成阳身上,加上薄雾阻挡视线,倒没有人发现她。倾心快速来到上风处,正是策零他们所在地地方。他的几下手下都受了伤,但是仍护在他身边,策零手持一把蒙古刀,与qiáng盗缠斗在一起。倾心无暇多看,足尖点地向上蹿起,同时高声喊道:“成阳,先生的小玩意来了!”喊完赶紧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将瓷瓶中的药粉倾撒出来。之所以提前出声示警,不过告诉贺成阳赶紧闭气,免得一起被毒倒。
贺成阳听到她的声音,急忙转头,惊慌地瞪她一眼。天láng觉察到了他对她的在意,随手一扬,数枚金镖向她she来。倾心人在空中,无处可避,慌里慌张地翻了个身,暗道:“完了,小命难道要留在这里?”
突然耳畔传来叮叮之声,三支黑羽箭拦下了三枚金镖,还有两枚被贺成阳she出的银锭击落,可是仍有一枚狠狠地擦过了倾心的肩头,虽没刺入骨ròu中,也是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立即流了下来。倾心只觉一阵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一下子跌落地上。
贺成阳眼角扫到了她地动静,闭着气一言不发,只是软剑突然气势大盛,愣是将天lángbī退了几步。贺成阳纵身跃起,掌风扫向空中。倾心倾撒的药粉因风力不大,加之薄雾阻滞,散布面积并不大,只不过离得近的十几个qiáng盗中了毒,软软倒下。贺成阳这一掌,将药粉震散到这群qiáng盗中间,顿时威力显现,数百qiáng盗眼见着有一多半倒下,其余地也是机灵有所防备,闭了口鼻,但仍被药力影响,行动迟缓无力起来。贺成阳就趁这个机会,朝倾心掠去。
倾心一直注意着他的方向,见他奔来,赶紧伸手给他。下一瞬,她即被人拉起,一阵眩晕间被拉到了马背上,策零一手控马一手紧紧揽住她,扬声说:“贺公子,令妹中了毒,在下先带她离开,咱们伊犁再见。”
说罢也不待贺成阳回话,打马飞奔进浓密地云杉林。倾心被他揽在怀中,颠得七晕八素,加上肩头伤口痛,心头火起,暗道:你这小子,这不是成心破坏么!抽出靴中短匕朝他刺去,想迫他停马。策零揽住她腰身地铁臂纹丝不动,另一只手放开马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跨下马儿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向前奔去。
深碧地眸中有yīn沉的怒气一闪而过,策零冷冷地瞪着怀中的小女子,气道:“你gān什么!天láng的金镖上喂有剧毒,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你。”
“不必。你快放我下来。”倾心毫不领qíng。以贺成阳的武功,对付天láng应该没问题,那些qiáng盗又多中了毒,她根本不必离开贺成阳,而且这金镖上的毒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上次她为解鹤顶红之毒,已经服了一整朵金苞雪莲,当时先生就说,她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一般的毒药基本奈何不了她。但这些她觉得没必要告诉策零,当下只是沉着脸说:“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离开成阳,快放我回去。”
策零的脸色越加yīn沉。手上使力震飞了她的短匕,沉声说:“贺公子自顾不暇,你回去只会给他添乱。”说罢,再不言语,只一径向前飞奔。
倾心气结。话说她添不添乱,好像不gān他什么事吧?自己都说了不用他多管闲事,他为何非要把自己救走?还是说,他其实有别地目的?倾心知道对这深沉yīn鸷的男子,多说无益,索xing闭了嘴,观察起周围地地形,等待时机逃走。
策零像是觉察了她的意图,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根本不怕她耍什么心眼。这下倾心越发觉得这策零可疑,有人救人这么酷地么?说是劫人还差不多。
打马飞奔了约一个时辰,进入了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策零方才停了马,将倾心抱下来。扶她坐在一棵大树下。说道:“姑娘肩上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说完就要过来解开她的衣服,倾心一急之下。抬手格挡,突然肋下一麻,手臂立时提不起来,浑身无力的软倒他怀中。
策零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倾心地领口,露出雪白的肩头,其上一道鲜红的伤口,衬着如玉的肌肤,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倾心被他制住了xué道,动弹不得,只能气乎乎地瞪着他,以眼神充分表达她的愤怒和抗议。
策零不与她对视,只专注地盯着她的伤口,撕下里衣一角,轻柔地为她擦去血迹,从怀中取了伤药,倒在伤口上,仔细地包扎好。倾心虽然不怕毒,却万分怕痛。被他这番折腾下来,早痛得满头大汗,偏偏死死咬着唇,不肯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