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美滋滋地想,全然没想过,万一贺成阳没来找她,她如何在茫然无边的糙原上度过一夜。不过,现在也许她也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了。策零抽出靴中的匕首,往自己背上刺了一刀,利用剧痛暂时缓解了剧痒,骑马追了上来。
倾心听到马蹄声,吓得没命地往前跑。策零纵身一跃,高大的身躯扑到了她身上,将她压倒在柔软的糙地上。本来他想着,在新婚之夜才碰她,看来现在应该教教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什么叫做顺从。bào怒的策零,轻易地制住了倾心的挣扎,为怕她再捣鬼,伸手点中了她的xué道。倾心一下子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他俯下身来,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痛。比痛更可怕的是,策零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倾心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贺成阳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出来,要是让这混蛋得逞……
呜呜,胤会扒了我的皮的。成阳你这臭小子别玩了,快快现身吧。
第一百零八章 明月夜,爱恨qíng仇已开场
寒风四起,严冬已至。按照惯例,这个季节,对于xing喜寒凉的四阿哥来说,脾气应该比之前好很多,不像是夏天因为畏惧炎热、心烦气躁那么难伺候。
可是整个雍王府却笼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王府上方的空气都似被冻住,连寒风都绕道而行,不敢轻易搅动半分,生怕一不小心,做了替罪羊。这年头,连风都不好当啊。
秦柱儿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房外,眼巴巴看着大门的方向,第一千零三百八十次祈祷:姑奶奶,好歹来个信啊。这都快四个月了,不兴这样nüè待人的。求求您,别光顾着玩啊。
“啪”一声脆响,把一心一意祈祷的秦柱儿唬了一跳。“滚!”屋里传来四阿哥bào怒的声音。摆膳的小太监屁滚尿流的从里面爬出来,扑到秦柱儿脚下,祈求地目光望着他,仿佛在说:“秦总管,您老想想办法。”
又不吃?秦柱儿以眼神询问。小太监点了点头。秦柱儿唉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们爷,谁都知道,那xing子可是油盐不进,他说不吃,谁能劝动?
也许,就只有那位,能变着法儿的让爷改变主意,偏偏还山高皇帝远的玩去了。况且眼下爷的怒气,还不是因她而起?想起来,秦柱儿对那位心里就有些怨气。悄悄摸摸腰上被四阿哥一脚踢得淤青,他不是心疼自个儿,实在是心疼爷,眼见着越来越憔悴,越来越yīn沉,崩着的脸都快成青铁板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哦。
王府侍卫长huáng长宁亲自拿着一封信飞奔而来,秦柱儿一见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喜道:“来信了?”
“嗯。来了。”huáng长宁看了秦柱儿一眼,脸上神色并未见舒展。
“怎么?出事了?”秦柱儿心一跳,低声问。
“信不是姑娘写的。”huáng长宁催秦柱儿通报,同时说出自己的忧虑。那位姑娘,总爱在信封上画一个怪模怪样的人脸。三两笔,嘴巴弯弯向上翘着,让人看了就想发笑。
秦柱儿皱了下眉,不管怎样,先把信给爷送进去吧。多耽搁一时都怕爷再受不了。
四阿哥抬头,看见秦柱儿手里捧着一封信,幽暗地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忽”地站起来,带动桌上的茶杯、纸砚哗啦啦掉到地上。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四阿哥仿若未闻,三步两步上前,从秦柱儿手中夺过信。只一眼,好容易亮起来地神色又沉了下去。顿了顿。才拆开信读起来。
秦柱儿一直注意着四阿哥的神qíng,见他眼睛飞快地掠过信纸。眉头越皱越紧,捏着信纸地手骨节泛白,青筋突出,身上那已经被很好地隐藏起来的锋芒突然尖锐起来。一遍看完,好似不相信,又从头看了一遍,起身在屋里快速踱了几步,突然看过来,眼神如刀锋,沉声吩咐:“备车,进宫。”
“。”秦柱儿摸摸额头的冷汗,赶紧低头出去。
夜色已深,北风越发紧了。秦柱儿呵着手,跺着脚,快要被冻僵了。好容易见到四阿哥出了清宫,赶紧迎上去,想为他披上大氅。
四阿哥随手一挡,差点将秦柱儿推个趔趄,他半点没注意,就这样一身单薄的夹衣就冲进了寒风里。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浑身的血液早已凝住,唯有心脏那里,还有一丝知觉,一抽一抽地疼着,带动着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