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他!
倾心站起身子,冷冷地注视着他。策零看到她冰冷的目光,心头一震,往前跨了一步。
“站住!噶尔丹策零,我本来不想恨你,为什么你非要bī我,如果你想要的就是这个,那么我告诉你,你如愿了,我恨你!”倾心的声音透着无尽的伤痛和悲愤。
策零怔住。从她冰冷的目光中读到了决绝的恨意,犹如胸口中了一刀,痛到彻骨。
他没想到自己一腔qíng,换来的竟是刻骨的恨。
这么多日子,她对着他时,虽然冷淡,但他总相信,那冷淡下潜藏着温qíng。她不是一个尖刻的人,即便他那样对她,她也没有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他以为,她不过是怪他霸道粗鲁。心底还是有些喜欢他的。
“难道,你从未喜欢过我?哪怕一丝一毫?”策零的声音,压抑着一丝颤抖。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霸占不等于征服。你可以用这个手段来夺取想要地土地和臣民,却永远不能用它来征服女人!我恨不得此生从未遇见过你!”倾心咬着牙。一字一字说。
策零觉得浑身冰冷,刚才还带着一丝希冀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咬咬牙,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小女子,娇小地身躯不屈地挺直着。即使面对比她高大qiáng壮得多的他,也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带着傲视一切地尊贵。
如果,他注定不能得到她,那么,他宁愿毁了她,让她死在他的手下,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不会逃离?日后天天回忆她的美好,也qiáng过想到她在别人怀里的痛苦。
策零缓缓举起手中的巨弓。将箭头对准了倾心,目光胶着她,好似在等她开口求饶。饶恕他与她地这一段孽缘。
倾心微微冷笑,侧过头去再不肯看他一眼。
策零被她的轻视激怒。就要将箭放出。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策零胸前要害。他从刚才注意力就一直在倾心身上,并且心神大乱,竟然没发现有危险。等到听到箭声,为时已晚,就地打了个滚,那凌厉的一箭堪堪擦着他的脖子飞过。
等他站起身来,玉门关内突然奔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人,青衣长袍,眉目冷峻,如冰似火的目光紧紧盯住倾心。他身旁一人,一袭蓝衣,儒雅温和的面上同样是焦急的神色,张着巨弓,正对准他。
倾心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鲜红的朝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灿烂的光芒中,日思夜想地人儿出现在眼前,仿佛从天边奔来,带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她止不住嘴角的微笑,轻声呢喃:“胤禛。”
四阿哥像是听到了她地声音,焦灼的目光盯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她身后地策零,扬声道:“噶尔丹策零,你用箭对着本王地福晋,意yù何为?”
说话间已奔到倾心身边,翻身下马,立在倾心身侧,淡淡一语,目光轻扫,就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
策零看清青衣之人,正是大清朝地皇四阿哥,如今的雍亲王。以前他随父汗在木兰朝见康熙皇帝时,见过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倾心竟然是他的女人。他浑身一震,看向倾心。她的目光,从刚才起就再看不到任何人,只是专注地欣喜地看住了四阿哥。
策零面色yīn沉灰暗,心头一抽一抽地痛着,却不得不思量再三,终究将弓箭放下,对四阿哥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恕罪,策零不知倾心乃王爷福晋,多有冒犯,请王爷责罚。”嘴里虽说着恕罪,策零的目光倒是一避不避地对准四阿哥清冷的眼眸,心说,如今大清与准噶尔关系微妙,就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与我撕破脸。
四阿哥眯了眯眼眸,一瞬间眸中利芒大盛,bī得策零也不得不微微低下头。四阿哥冷笑,暗道:你所做之事,岂是一句“恕罪”就可原谅?要不是心儿已然回来,否则就杀了你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策零与四阿哥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狠决,一时间气氛冷凝,一触即发。
倾心感觉到了,小手挽上四阿哥的胳膊,仰头望向他,她知道,四阿哥和策零身份都太过敏感,如果在玉门关撕破脸,形势势必一发不可收拾,闹不好会引起大清与准噶尔的争斗。
四阿哥快速扫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眼中的祈求,轻轻握住了她的手,qiáng力压下心中怒火,淡淡说道:“本王福晋畅游天山,叨扰了大王子,本王特来迎回,不劳大王子护送。”此番四阿哥是瞒着皇上私自出京,还出了玉门关,如果消息走露,他一人要受责罚事小,最怕的就是把倾心推到风口làng尖,她好不容易在额娘手下逃过一条命,要是皇阿玛出手……四阿哥不敢再想。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噶尔丹策零,此仇,我爱新觉罗?胤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