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倾心发现正如八阿哥所说的,一切风平làng静,她不禁点头,嗯,看来四阿哥确实好面子,怕事qíng传扬起来失了四阿哥府的体统。
既然大家都当那天的事qíng没有发生过,连邬先生都没问她一句,倾心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了。在屋里闷了几天后,她决定还是去“花想容”转转。刚推开房门,就见十三阿哥开了院门进来。隔着小小的庭院,倾心觉得他的目光恼恨地向她she来。
怎么了?我没得罪他吧?倾心摸摸鼻子,乖乖地过去请安。十三垂首看着她,不发一语。倾心抬头,发现他不笑的样子,那紧抿的唇角和深不见底的黑眸,跟四阿哥还挺像的。不过他毕竟不是四阿哥,倾心笑嘻嘻地自顾起身,打趣道:“十三爷,不高兴?谁欠你钱啦?”
十三阿哥瞪她一眼,发现她那张一如既往的明媚笑脸让他狠不下心,不由叹道:“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呃?难道我……欠你钱?”倾心迷惑地挠挠头。
十三阿哥“哧”地笑出来。倾心立刻眉开眼笑地拍手,“笑了笑了。”
知她故意逗自己开心,十三的心qíng莫名好了起来,拉她到院中石凳上坐下,问道:“你和八哥到底怎么回事?”
“啊?那个,他,他是我的合伙人。”只不过现在想做感qíng上的合伙人。倾心在心里加了一句。
“就这么简单?”十三紧盯着她。
“还有什么复杂的?”倾心决定装糊涂,毕竟这只是自己的私事,没必要向他一五一十的汇报吧。
十三岂会不知她的闪躲,当下没好气地说:“齐大非偶,你可别犯傻。”
倾心有些恼,却笑眯眯地反问:“八爷非偶,难不成十三爷才是佳偶?”
十三本来打算好好跟她分析一下,免得她搞不清楚状况,谁知她一句话就把自己噎住了,虽着恼却无话反驳。八哥起码还拼却一搏,那日他施施然站在四哥和他面前,用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声调说:“无意中得知倾心和我同好玫瑰,鲜花赠知己,请四哥允许我当面送给她。”他的声音和神色无一不坦dàngdàng,仿佛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他可以有一百种方式将花送到倾心手里,却偏偏选择了亲自上门来,还要通过四哥的首肯,无非是向他们昭示自己誓在必得,你们最好绝念的心思。皇阿玛可以容忍他们兄弟之间对一些事qíng看法不同,甚至互相争qiáng好胜,但绝不允许他们为了女人坏了和睦。八哥算准了四哥一向最注意这些,断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因此才如此明目张胆。他看向四哥的眼中,甚至带着了然的笑意。别看他平时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其实他看准的事qíng从来下手果断。
四哥本是个急脾气,这几年偏偏凡事用忍,不动声色地点头同意,还亲自将他送到倾心那里。他老十三心里着急,却恨没有立场反对。今日本想来点拨倾心几句,让她离八哥远些,不料被她堵得发闷。当下恨恨地说:“至少我府中没有一只母老虎。”
“是啊,你家里有一群láng。”倾心笑着回敬他。
十三怒极反笑,一把拉着倾心道:“好好,不如索xing跟四哥要了你去,看你掉到láng堆里到底是何模样。”
倾心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起身,怕他横劲上来真拉着她到四阿哥面前胡说,忙使力攥住他的衣袖,叫道:“十三爷放手!我又不是四爷的奴才,他可是做不了我的主。”
十三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半晌点头道:“好,你不是四哥的奴才,难道也不是邬先生的徒弟?四哥做不了你的主,那邬先生总做得了吧?”
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小书房而来。倾心挣不脱,qíng急之下也忘也可以用她那半瓶醋的功夫救救急,就这样被发了蛮的十三阿哥拉到了小书房。
十三“砰”一声推开门,脸上的怒气勉qiáng敛去,只一双虎目熠熠生辉。全不管房里的四阿哥和邬思道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们,颇为洒脱不羁地朝邬先生揖了一揖,拉过倾心道:“邬先生,倾心这丫头对了我老十三的脾气啦,你就将她许给我吧。”
倾心恼羞成怒,一把拍开十三阿哥的手,叫道:“先生,别听他的。十三爷吃了呛药,犯不着拿我来逗趣。”
四阿哥已在最初的惊异后,恢复了面无表qíng的表qíng。邬思道微微皱了眉,扫了倾心一眼,刚要开口,十三阿哥已抢在头里,斜睨着倾心挑眉道:“怎么,你老虎都不怕,难不成还会怕l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