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慌不忙地揭开瓶盖嗅了嗅,这才递给她,倾心着急之下未接稳,晶莹的小瓷瓶从指尖滑落,“啪喳”一声脆响,碎成了好几片,玫瑰露溢了出来,甜甜的芳香缭绕鼻尖。
倾心愣了一下后,立即蹲到地上,心痛地大叫:“哎呀,全洒了!还有一半没喝完呢!”
四阿哥原非故意,见状上前一步,刚要说话,不料倾心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控诉:“你绝对是故意的……呜……报复,报复……呜……我又没说你坏话……只不过在教你的女人们不要互相争风吃醋,多想着如何变得更美丽,活得更开心……呜……内府和睦、家庭幸福,得益的还不是四爷你?呜……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呜……四爷家的药能苦死神仙……人家就得了这么一瓶玫瑰露……呜……”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四阿哥被她一连串的“呜呜”声搅得心烦意乱,这小女子,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她倒恶人先告状了?罢了罢了,只要她不哭,什么都行。“好了,我不追究你扰乱后府,你也不要怪我打碎了你的瓶子,我们扯平了,如何?”
“呜……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耶!”倾心闻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笑嘻嘻的脸上哪有半点泪痕。“药真的很苦,我回去吃糖了,四爷你慢慢坐。”说罢不待四阿哥发话,一溜烟地跑了。
第十八章 四阿哥投降了
更新时间2008-6-2 13:32:14 字数:3678
话说倾心毫发无损地轻易从四阿哥手上逃脱,不消半个时辰即传遍了内府。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女人自己跑后,都在竖着耳朵倾听翠然亭那里的动静。都以为爷一定会大发雷霆,他是那么在意面子的一个人,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调侃,还不得火冒三丈?
“少不了家法伺候,至少得罚她抄一百遍《女诫》。”侧福晋李氏暗想,爷罚人的招数向来稀奇古怪,上次她不小心说了几句话得罪了他,他不仅在丫头面前就摔了杯子,还罚她抄了二十遍《女诫》,要知道她可是提起看书写字就头痛的人,爷就是这样,偏往你的痛处打。
“唉,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被爷冷冷地瞪上一眼,恐怕魂就要吓没了,真是可惜,内府里难得来这么有趣的人。”侧福晋年氏则这样想。她自己是个柔婉温顺的小女人,从来不拂爷的意,颇懂得察颜观色,软语体贴,因此爷也宠她,经常到她屋里来,也从未罚过她什么,有时不高兴了,只冷冷看她一眼,她就恨不得立时死去才好。下次再来时,少不得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温言讨好,爷肯再笑一笑,就说明是雨过天晴啦。爷是一个冷qíng的人,爱上他就意味着要学会独自舔舐伤口。
总之,被倾心骂作没道义的这些女人,不管怀着什么心思,都多少有些为她担心。只有嫡福晋那拉氏一贯地淡然处之,她倒不担心爷会怎么处置倾心,如果她没看错,倾心头上戴的那个奇怪的头饰,前些日子曾被爷珍而重之的贴身带着过。有一次还见他拿在手里,看着发呆。嫁给他这么些年,他行事一惯的有自信有主张有目标有办法,也有急躁、悲伤、郁闷、生气的时候,却从未有过发呆的时候。倾心来的这几天,爷成了她这里早餐桌上的常客,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打转,可是倾心却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那拉氏不禁感叹,爷活了近三十年,恐怕是终于遇到了磨他的那个人了吧。心里不是没有酸涩,但是也有丝说不清的兴灾乐祸,从来都是她们为他难受,看来他也有望尝尝这个滋味了。因为这个,那拉氏决定不动声色,而不像以往那样,跑在头里为他张罗。
这次翠然亭事件,是爷的一个机会,爷怎么的也该有所行动才是,所以当丫头来回,倾心安全地回屋了,爷不仅没责罚她,甚至都没骂她,还因为打碎了她的小瓷瓶,不得不说了句好话,然后就任她跑了。那拉氏有些愕然,良久,抿起嘴角笑起来,哎呀,事qíng越来越有趣了。
倾心一下子成了四阿哥内府女人们心中的偶像。第二日,大家又凑在那拉氏屋里,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述虎口逃生记,当听到爷无可奈何地说那句“我们扯平了”时,这些女人们都不怀好意地笑了。倾心把这些若有所思的笑容,归结为大家某种不可言说的报复心理,看吧看吧,冰山男的人缘果然很差,都没有人同qín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