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知妇人!你当初怎地不想想为何放印子钱来的利钱多?还不是因为放印子钱风险大!这放印子钱连官府都不怎么管,我看你怎么把那些银钱追回来!”
崔氏垂着头任凭张光狠狠的将她训了一顿,待张光把心里的气都撒了出来、端起茶盏喝茶润喉,崔氏才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以楚楚可怜的姿态自责道:“老爷教训的是,都是我贪心才会害家里不得不卖田筹钱!老爷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尽管继续训我、打我,我既做了错事便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打你、骂你废的还不是我自个儿的力气?事已至此,我也懒得打骂你,只要你少在我面前晃悠给我添堵就行!我现下真是一看到你心里就不痛快!”
张光说完起身就想离去,崔氏见了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光面前,并急忙忙的伸手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我知道老爷眼下心里很不待见我、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但我还是想请老爷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老爷,这几日我已仔细的想过了,也想到一个能让我们家添一笔进项的好主意,老爷要是不嫌弃就给我机会、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后老爷要是觉得这个主意不可行,那时再走也不迟啊!”
张光一听说崔氏有法子让家里多个进项,倒也收住脚步重新坐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后,才忍住心头的厌恶问道:“有话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耽搁我的功夫!”
“老爷,我知道咱家的田地前后卖了两回后、现下已剩下没几亩了,且那几亩田地我们还动不得———那几亩田地按照公爹的意思,今后应是要分给二房的寡妇王氏的!也就说我们家要是再遇到什么大事,可就没田可卖了!”
崔氏说的这些张光心里也清楚,毕竟当初张家分家时并没分得十分彻底,张光得的那些产业里头其实也有二房王氏的一份。而张家前两次卖田、已经差不多把自家占的那一份给卖光了,剩下那为数不多的几亩田地、自然就是王氏的了。
眼下张家可就只剩那么几亩田地了,张光自是不想把它们都给王氏,因此张光一听崔氏提起王氏应得的那些田产,仔细一想便开口问道:“莫非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叫二弟妹不要她那份田产?”
“正是如此,”崔氏说着笑吟吟的倚到张光身旁,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个法子不但能叫二弟妹把她那份田产留给我们家,还能给我们家带来一笔可观的进项,那笔进项多多少少也能拿来再置办几亩薄田!”
张光果然一下子就被崔氏勾起了兴趣来,也顾不上对崔氏冷淡了,当下就急忙忙的追问道:“什么法子?你赶紧说出来让我听听!”
崔氏见张光对她的态度比先前好了不少,当下就大着胆子、趁机坐到了张光的大腿上,一边动手在张光身上撩拨,一边慢慢的往下说道:“这主意说起来倒也简单———我们只要把二弟妹给嫁得远远的,她不就没法子把我们张家的田给带走了?”
“并且这样一来,我们还能靠着嫁她赚笔彩礼!反正二弟妹呆在我们家里也会吃白饭,不如寻个借口早早的把她打发了去、也好替我们家省点口粮!至于二弟妹再嫁的嫁妆,我们随意给置办几个箱笼、充充门面就是,总之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们划算!”
崔氏说话间已动手解起了张光的衣衫来,并且循循善诱的出言蛊惑张光:“二弟妹她自个儿一个人呆在我们张家也怪寂寞的,加之她膝下也无一子半女,我们替她寻户好人家再嫁也是心疼她,想让她下半辈子能有个人做伴儿,若是二弟妹再嫁后能再生几个孩子,那她后半辈子可就更有依靠了!”
崔氏话还没说完,张光就已经有些心动,一边伸手握住崔氏的柳腰、一边皱眉说道:“你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二弟妹若是远嫁、的确就带不走剩下那几亩薄田了,而我们的确是随意替她置办些许嫁妆即可!不过我怕左邻右舍会说闲话,说我们张家容不下守寡的弟妹才会bī她再嫁……”
“哎哟!我的好老爷,你怎就这么死脑筋呢?”
崔氏先是娇滴滴的嗔了张光一句,随后才贴着他的耳朵往下说道:“二弟妹今年都还不到三十岁,今后还有好几十个年头要过呢!我们若是硬把她拘在张家守寡,才会叫人说闲话、说我们不肯让守寡的弟妹再嫁,把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女子给拘成无依无靠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