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儿心中所想一旁的两个小哥哥自是不知,只见张三郎一见张大郎得了妹妹的香吻,当下就急了起来了,拼命的扭动着短小的身子,想学着张大郎的样子把张妙儿抱起来。无奈张三郎的手实在是短得可怜,让他一连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一直闭着眼装睡的张妙儿,以为张三郎会央求张大郎把自己抱给他亲,没想到这张三郎倒是个有骨气的娃,只见他当下便灵机一动、摇摇晃晃着小身板直奔墙角那张小杌子,很快就半蹲着小胖身子、慢腾腾的把小杌子拖到了chuáng边。
道具找到后,张三郎马上一脸兴奋的踩到小杌子上,随后费力的拱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最终终于成功的爬上了张妙儿躺着的大chuáng上。
只见张三郎像个移动的小包子般,一点一点的往张妙儿身边挪去,最终终于挪到张妙儿的身边一屁股坐下,看样子是想休息下再继续。张妙儿心想接下来张三郎应该是打算学着张大郎的样子,“qiáng行bī迫”她主动亲他一下了。
一想到这儿,张妙儿一时起了玩心,突然有了吓一吓张三郎的念头……
于是当张三郎休息够了,像只小猪般拱着ròu墩墩的小屁股趴在张妙儿身边,费力的把自己的小胖脸往张妙儿的小嘴儿上贴时,张妙儿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一脸无辜的瞪着张三郎,还不忘挥舞着小小的拳头,欢快的打在张三郎胖墩墩的脸颊上……
于是可怜的张三郎当下就被张妙儿吓得“扑通”一声侧倒在了chuáng上,而张妙儿这个始作俑者却张大小嘴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心想谁让你们两个小子每天一钻了空子就来偷亲我!
张妙儿尤其“痛恨”张三郎,因为只有两岁、正处于长期挂着鼻涕的张三郎,每次都会热qíng的把张妙儿亲得一脸口水和鼻涕。
而张三郎被张妙儿吓了一跳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张嘴陪着张妙儿一起傻笑,随后就在他不死心的想重复一遍先前的动作时,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你们两个臭小子又去偷亲妙儿了?不是让你们别那样gān吗?我看你们两个臭小子是皮痒了,仔细老娘我揍你!”
那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当下便惊得躲在树丛里的鸟雀四飞,甚至连隔壁老孙家的看门的狗儿都被唬得低低吠了几声,躺在包被里的张妙儿也忍不住悄悄的伸手捂住了小耳朵,心想这尤氏啥时候才能温柔一点。
而张大郎一见自己的母亲尤氏发飙,马上伸手把张三郎给拖下了chuáng,兄弟俩耸着小脑袋、缩着身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屋,显然是做完坏事后打算悄悄的溜之大吉了,毕竟尤氏的脾气一向bào躁,真动了火气定会把他们两兄弟的屁股揍得通红。
张妙儿见两个打扰她睡觉的小子走了,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打算继续睡下去,哪知外头传来的声响却一直没断过,张妙儿隐约听到尤氏似乎在吩咐丫头多加点gān柴把大锅里的水烧热,还听到尤氏让专管厨房活计的刘婶、把马上要用的物事清点一遍,千万不能落下什么物事,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那尤氏的声音一直都没断过且慢慢的由远至近,很快张妙儿就听到了撩帘子的声响,随后她便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先前那听得有些不清楚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一会儿要用的彩布、花线和铜板子儿并各色果子,都备齐了没?”尤氏边轻轻的摇着怀里的张妙儿,边问了跟前的人一句。
“夫人放心,四娘洗儿可是件大事、我可不敢偷懒,这些物事我早早就备齐了,刘婶先前才清点了一遍,一样都没少哩。”张家唯一的丫头禾花答道。
“席面呢?预备了几桌?菜色安排妥当没?”尤氏不放心的再问了句。
禾花晓得尤氏一向能gān,因此答话时丝毫不敢有所马虎,一五一十的把事qíng汇报了一遍:“用来摆席面的酒、ròu、蔬果,并jī、鸭、鱼、蛋等物事也都一早就买齐了,送给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糕饼也蒸了不少,刘婶说咱家厨房里备下的各色物事,做个十来桌席面也还能有剩!”
“按照咱这儿的规矩,这满月席上的头一道菜必须是‘线面’,最后一道压桌菜得上‘全鱼’;这两道菜请来的厨子已先做过一遍、并让老爷子尝过味道了,老爷子尝了后直夸那厨子做得好!”禾花说着顿了顿,才讨好的补了句:“夫人大可放一百个心,不用担心席面上烧的菜不好、丢了咱张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