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葡萄的小哥也是个人jīng儿,一得了徐东临的话顿时心领神会、晓得徐东临做这些都是为了妙儿,于是马上十分殷勤的把妙儿先前的疑问做了仔细的回答:“两位客官有所不知,隔壁那李老头卖的其实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就是那再寻常不过的花雕酒!”
“只不过他卖的花雕酒是用他们家祖传的方子酿制的,听说酒味香醇、一开坛就酒香四溢,明明就是花雕酒的味道,可偏偏比那寻常的花雕酒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清香、和诱人的口感,且这喝的人再仔细一品、便觉得那酒是别的花雕酒远远比不上的!许多喝过李老头酿制的花雕酒的人,再回头喝那寻常的花雕酒便会觉得寡然无味……”
那小哥越说越起劲,许是想让徐东临成为他的回头客吧,只见他很快就接着往下说得:“李老头家的花雕酒既是用他们家祖传秘方酿制的,那便只有他们家人酿得出来,别人也曾试着想要学李老头酿酒的法子,可却总是不得其法、摸不着门路,酿制出来的花雕酒味道依旧是和李老头酿制的相差甚远!”
那小哥说着一边手脚伶俐的继续给徐东临称葡萄,一边努了努嘴感叹道:“说来那李老头的xing子还真是有些古怪,按理说他家的花雕酒那般好卖,他应该多酿制些出来卖才是,可他却偏偏喜欢反行其道,不但不多酿制些出来挣钱、还一天只拿二十坛酒出来卖!”
“且李老头那二十坛花雕酒其中的十坛,每天都是固定卖给皇宫里的采买公公的!如此一来,剩下的那十坛子花雕酒、便被汴京城各户大户人家争来争去,价钱更是被他们抬到了极高、让那老头子赚了个满盆钵!”
那位小哥说到最后语气里满是嫉妒和羡慕,只见他伸手指了指同样在附近摆摊的摊贩说道:“那李老头每天只需上这儿来摆上一小会儿摊、就会收摊走人,可他的 生意却是这条街上最好的!他挣的钱也是极多,让我们这些在这里守一整天挣的钱都没他多的人羡慕不已!”
说话间那小哥已把两斤葡萄用大片荷叶包好,用糙绳绑结实了才殷勤的递到徐东临手中,妙儿见徐东临给了他一块不小的碎银子、才换来这两斤葡萄,忍不住打趣了那个小哥一句:“我瞧着你这葡萄卖的也是一点都不便宜,应该也能挣不少钱才是,你犯得着羡慕那卖花雕酒的老汉吗?”
“哎哟!这位小娘子你有所不知,我这葡萄是我千辛万苦从西域弄来的,这葡萄还在路上我就得担心它烂掉、臭掉,运到京城拿到这儿卖后又得担心它卖不出去!”那位小哥说到这儿已是愁眉苦脸、并叫苦连天的和妙儿倒苦水:“要知道葡萄这物事可是十分不经放,虽然我这葡萄的品种好、价钱高,但这葡萄却不经放啊!要是偶尔遇到买的人少、囤积下来的葡萄多,那我就会亏本啊!”
那小哥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妙儿,道:“小娘子你听听我说的这些在不在理?我卖这葡萄哪有那李老头卖酒挣钱?再说了,他那花雕酒可是埋得越九、酒味就越是香醇,我哪能和他比这个啊!”
妙儿听了只笑不语,见那小哥一脸不满才开口点了句:“反正你这葡萄卖得这般贵,挣的银钱肯定也少不了,这点你可是糊弄不了我的!再说了,这买卖要是不挣钱,你不早早就撂挑子不gān了、又怎么会还继续在这儿摆摊?”
妙儿这番话可恶是一针见效、让那小哥立时就没了话,只“嘿嘿”的gān笑了几声。妙儿见了也就不再和他多说了,很快就和徐东临拎着葡萄离去,路上妙儿忍不住对李老头卖花雕酒一事做出了评价:“我觉得那李老头是个很jīng明的人,他一限制了每日卖酒的坛数,他这酒立马就被他自个儿抬得更加珍贵稀有!”
徐东临对此事也有相同的见地,因此他听了妙儿的话后马上出言附和道:“这招的确是高,不过得目光长远的人才能想得到,鼠目寸光之人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
徐东临的话马上让妙儿联想到了前世“苹果”这个超级大品牌———苹果手机不也是采取了“饥饿营销”这个策略、经常限量发售商品,然后把苹果手机推到“一机难求”、数万人排队疯抢的境地吗?甚至苹果公司的营销策略,还把苹果手机在第二市场的价钱炒到极高!
一想到前世那个社会那些苹果粉的发烧程度,妙儿就决定把这个营销策略偷过来,以后先是学李老头那招控制售卖商品的数量,然后再悄悄的让自己人拿自家商品去“黑市”兜售,以高于正常售卖的价钱来出售!如此一来,不但把自家商品给哄抬上去了,还能提高自家商品的稀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