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见人聚集得差不多了,便把先前在家开过的那坛葡萄酒取了出来,一边让巧娘拿些小碗出来,一边大方的对围观的人说道:“我这酒大家伙儿可以先看、先品,大家品了觉得好喝再掏出银子来买也不迟!”
说话间妙儿已倒好了一小碗葡萄酒,并率先递给了站在最前头的张管事,那张管事一见碗里的酒不似寻常那些酒那样呈浅金色,马上双眼一亮、一脸惊喜的说道:“没想到你这酒竟是这个颜色,瞧着真是新鲜少见!”
人群里马上有人附和道:“是啊,这种颜色的酒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光是这与众不同的色泽,这两个小娘子卖的酒就胜人一筹了!”
也有人不怎么认为,马上就嚷嚷道:“光颜色新鲜能顶什么用?得这酒味道也胜人一筹才行!”
有和张管事相熟的人索xing直接出声催促道:“张管事你还愣着做什么?人家都把酒给你倒了,你还不赶紧尝尝味道!”
那张管事还是头一回遇到试喝这样的好事,因此他先是看看手里那碗酒、再抬头看了看妙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酒我真能先白喝一碗?我觉得不好喝你也不会bī着我买?”
“比真金还真!这位大叔你就尽管把这酒喝了吧!这里里外外围了这么多人呢,难不成你喝了不买我还能qiáng卖给你吗?我要真这么做了,谁还敢买我的酒?我今后还做不做生意?”
那张管事早就被手中那碗葡萄酒给勾出了酒虫来,因此他一听妙儿这话、马上小心翼翼的抬起碗,一点一点的品尝那紫红色的液体……那张管事初始大约是抱着不大看好的心态,可随着他慢慢的深入品尝后,他的脸上很快就有了惊喜和陶醉的神色,并慢慢的对妙儿卖的葡萄酒刮目相看。
这北宋人喝的大多是酒jīng浓度不高的清酒,因此这葡萄酒虽然口感截然不同,但到底也不算是度数高的酒,并不会让人难以接受。
因此那张管事细细的品尝过葡萄酒后,马上一脸欣喜的说道:“这酒不但看着新奇稀罕、味道也十分独特!我买这个回去准能向主人家jiāo代!小娘子,你这酒怎么卖?”
妙儿先前考察东华门附近一带的市场时,发现那些时新的茄子、瓠子之类的蔬果,新鲜的每对卖到三、五十两银子都还有人争着买!这样的物价水准大大的坚定了妙儿把葡萄酒价钱往高处定的决心,也让妙儿决定宁可少卖、也要狠心把价钱给抬上去!
反正妙儿这酒本来就打算走高端路线,卖给京城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没想过要卖给那些不太富裕的寻常百姓……
因此那张管事一发问,妙儿马上伸出一只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这酒一斤最少卖一百两银子!这一个酒坛子大约能装一斤葡萄酒,也就是说一坛正好要一百两银子!”
妙儿一报完价钱,别说是那张管事听得傻了眼,就连一旁的巧娘也有些傻眼,并马上偷偷的扯了扯妙儿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妙儿,这价钱是不是定得高了些?咱买那些葡萄和酿酒的物事,可是十两银子都没花到啊!”
妙儿听了马上冲巧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并一脸淡定的看着张管事等他开口,似乎一点都不怕自个儿的酒卖不出去般……
那张管事挠着后脑勺考虑了半天,最终指着李老头的摊子说道:“这位小娘子,你这酒一斤卖一百两银子可是有些贵了!那李老头的花雕酒一斤也才七十两银子,你可是足足比他贵了三十两银子呢!”
这妙儿就是想让人把她的葡萄酒、和李老头的花雕酒做对比,她等的也正是这句话,因此张管事话音才落、妙儿就不紧不慢的问了两问题:“敢问这位大叔,那李记的花雕酒虽然把寻常花雕酒都给比了下去,但大家伙儿就算不买他的花雕酒、依旧能上别的地方买到寻常的花雕酒来喝,左不过就是味道差一些罢了……我这么说没错吧?”
张管事不晓得妙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他只能老老实实的据实答道:“没错,这花雕酒各大酒肆里都能买到,就是味道比李记的差上一些。”
妙 儿闻言马上顺着张管事的话往下说道:“那我这葡萄酒且不论它味道如何,就说它在别处能不能买到———不是我夸大chuī牛,我这葡萄酒你真就在别的地儿买不到,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儿见过这种颜色的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