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临不躲不闪的任凭丁氏揪着他的耳朵训斥,且一直等到丁氏中气十足的训够了,他才面不改色的反问道:“娘,您不是病了吗?怎地jīng神头十足,看着比我还要好上几分!您不会一直都是故意装病骗我们全家人吧?”
丁氏一见不小心露出了马脚,马上重新缩回chuáng上,并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是病了,怎么?你竟然怀疑你娘?!你个不孝子!”
徐东临闻言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娘病了这么久,那我马上请爹托关系给娘请个御医回来,总不能一直让您这样病下去吧?”
丁氏压根就没病,所以她一听说徐东临要让徐天光去请御医,马上一脸慌张的开口拒绝道:“不用请御医给我看,我也不会让御医诊治的!我得的是心病!”
徐东临也懒得和丁氏讨论什么是心病,直截了当的说道:“娘不肯让御医诊治那就是没病,那就赶紧请媒婆上张家去提亲吧!”
丁氏见徐东临竟然面无表qíng的bī她病好,马上气得又嚷嚷起来:“你个不孝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不孝子?!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也不用再管我有病没病,我就是病死也不想再看到你!”
丁氏边说边把背后靠着的迎枕冲徐东临扔了出去,徐东临虽然被她赶出了屋子,但还是坚持让徐天光把御医给请来了。徐东临本以为丁氏不过是在装病、身子并无大碍,才会想着把御医请来、让丁氏没法子再继续演戏下去……没想到那御医给丁氏把了脉后,还真说丁氏病了!
原来这丁氏身上本就有些旧疾未愈、动不得气,而她先是到张家自讨没趣、堵了一肚子的怒气回来,后又被徐东临给气了一回,于是频频动气后终于引发了旧疾,让丁氏最终假戏真做、真是病得下不了chuáng了。
而徐东临一听太医说丁氏已经有几年没发作的旧疾、竟在这时候突然发作了,得知丁氏是真的病了后、心里顿时十分内疚,觉得自己冤枉了母亲、实在是大大不孝……
于是徐东临便暂且把提亲一事搁置到一旁,并向衙门告了假专门陪在丁氏chuáng前侍疾,丫鬟把汤药熬好送来后、他更是亲自一勺勺的喂给丁氏吃,希望这样做能让丁氏消气原谅他。
这丁氏其实并不太气自个儿的儿子,因为她早就把这笔账全都算到妙儿头上,认为是妙儿使了手段迷惑了徐东临,徐东临才会鬼迷心窍的为了妙儿一再顶撞丁氏。
因此徐东临亲自服侍在chuáng边,让丁氏的心qíng很快就好了不少,觉得儿子始终还是心疼自己……并且丁氏看到徐东临对她的孝心后,马上决定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
于是丁氏卧chuáng调养几日后,自个儿感觉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趁着徐东临喂她喝药时、把新想出来的手段使了出来:“小四,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来替我喂药了!我这病是心病、是被气出来的,就是喝再多的药也没用!”
丁氏说着便别过脸、并伸手把药碗给推开了,徐东临见了顿时十分着急,赶忙好言好语的出声劝导丁氏:“娘,胡太医说您得连续喝十天的药身子才会转好,你眼下才喝了六、七天,哪能说不喝就不喝了?”
徐东临一出言相劝、丁氏立刻飞快的接上话茬:“小四,你要是真心想娘喝药、想娘的病早点好,那你就乖乖的把和张家的亲事给退了!你只有退亲另娶,娘的病才会好!”
徐东临见丁氏果然还是对退亲一 事不死心,立马把药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搁,独自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才满脸无奈的劝道:“娘!您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爹不是已经定下此事了吗?您就别再折腾了,好好养病才是正理!”
丁氏却是一点都没把徐东临的话听进去,依旧十分固执的坚持己见:“我不管!事到如今,你如果非要坚持娶那张四娘,那你就别管我这个娘、让我病死得了!若是你不想你娘再继续受罪,那就乖乖听话把张家那门亲事给退了!”
徐东临被丁氏的固执气得起身就想走,但他一想到丁氏眼下还病着,于是只能qiáng行克制住自个儿的脾气,无奈的唤了丁氏一声:“娘……”
“你不必再多说了,我心意已决———就冲那张四娘前一阵那般无礼的顶撞我,我也绝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儿!”丁氏放出狠话后还不忘威胁徐东临一句:“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你爹!你要是把你爹找来,我立马就不认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