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道:“她身上不行,那她有孩子,还有亲戚,你刚才不是说,说到姜家,她耳朵就竖起来了?总有她动心的地方。这人呐,身上都人软骨,找不到那都是因为没找到根子,大嫂,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霍大夫人这下脸色是真正好了起来,还朝这弟媳妇笑了笑。
她也不是不会做人,见这侯府少夫人确实是难对付,又必须拉拢,她回头就让人挑了一套贵重的首饰,着人送到了三房的儿媳妇那去了。
这首饰着实是再贵重不过了,是水份很足的一套翡翠头面,挂在衣前的吊坠足有婴儿小半个拳头那般大。霍五少夫人看了也是大吃了一惊,她身边的婢女娘子们也是纷纷惊叹出声,哄得霍五少夫人脸上笑容不断,爱不释手地摸着这套翡翠头面微笑道:“也是大伯母看重,蒋女哪会不依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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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月一过,宣仲安的两部尚书被圣上力排众议保留了下来,这天散朝,宣尚书特意在殿外等了等,等到内阁那些大臣出来,他就上前跟各位大人抱拳,很是云淡风轻地道了句“宣某问候各位大人”,说罢,就转过身,甩袖闲云野鹤一般飘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有被他问出一身jī皮疙瘩的人当下就恼怒了起来,“他想作甚?”
还想也动他们不成?
“你这发什么脾气?不就是个小后生过来跟咱们见个礼?”有那脾气好的,见不得他的小题大作。
“有他这么见礼的吗?你没看他那张,张张……”说话的阁老家就有亲戚被这宣阎罗斩了头,最可气的还是这宣阎罗挑到菜市口斩的。
那亲戚大小也是个官,定了罪那也是个罪官,在官员行刑的午门斩头才衬得他的身份罢?可怜了他那一家老少,人死了不说了,死了还受侮rǔ,这阁老也是一想起这事,气不打一处来。
“他那张鬼脸!”这阁老也不好被人吓着了,挥袖怒道。
“是白了点啊?”白白胖胖的那个阁老还安慰他:“活阎罗嘛,都长这样,你放宽心,老夫不也被他问候了?死不了人,哪能被他问候一句就有事了,你放心就是。”
这阁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老夫这是怕他吗?他这是无礼!”
“他这是过来见礼的。”另一个阁老大臣提醒他。
“跟你们说不通。”这阁老见他们不帮他说话就罢了,还跟他作对,也是一挥袖子,气轰轰地走了。
这个一点就跳的人走了,剩余的四五个内阁阁老站一块,顿了一下,有老狐狸先开了口,试探地道:“这是对我们也不满了?”
他们这段时日确实也是想让他把户部给挪出来,没少参他的不是,这明参暗贬的话没少话。
一个年轻人,占着两个实权大位,六部一共去了两头,这不像话嘛。
尤其这上面还只有一个右相大人能管得住他,再往上就是圣上,这段时日他可没少做事,又是改这改那,又是断这断那的,送到圣上案头直接让圣上定笃了,都没让他们内阁这些人有cha手之地,太不像话了。
他们才是国之砥柱呀。
“还用猜啊,”白胖老头儿摸了摸他脸上那稀少的几根胡子,“看他yīn恻恻的,呃……”
胖阁老还假装抖了两抖。
“徐老……”见他还不正经,先发话的阁老摇头道:“你也小心点,我看他就是个浑不吝,被他盯住了,不咬下一口ròu我看他就不会认输。”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怎么说他坏话,我都是夸他来着,夸他长得像玉面阎罗,阎罗王当中长得最俊俏的,这还不好听啊?”胖阁老说着摇着头去了。
等回到家里,在书房里见了家中的儿子,这才长嘘短叹了起来:“你说他作甚?先是把官钱给洗去了一半,现在又说要减少赋税,我的天爷啊,这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圣上怎么答应了他呢?”
他儿子知道他不是在嫌弃,便道:“想来,他也是有他的法子。”
他父亲没那位宣尚书大胆,提的不过是不加赋税的事罢了,但圣上也没答应,更甚于三年前发布了徭役,征了十万民丁来修皇家园林,修到现在,人都是几千几千的死,死了一万多人了……
圣上不在乎死的这些人,朝廷上下也都当那睁眼瞎,谁也不管谁也不提,跟着圣上酒ròu池林,左拥右抱好不快哉。这上下一片乌烟障气,还没出大问题是因先皇帮大韦扫清了内外忧患才去,那些年他在位时也是尊无为之术让百姓休养生息,生出了金淮,水南,海东三州这样的富地来,这才有朝廷来之不尽的银钱宝贝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