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个男子堂而皇之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对上任皇帝品头论足。虽说顾写意开了言论之风,但毕竟为时尚短,普通百姓至多在自己家发表发表感慨,还真没见过敢在公共场合这么大胆的!
五人中竟有两人容貌一样,刚才说话的是双胞胎之一,脸上有掩不住的嚣张跋扈,却也是俊秀的让人心喜,话里话外透着那么点酸溜溜的味道。
“顾写意为人做事乱七八糟,自私自利,霸道独裁,除了那张脸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优点。”一个阳光俊朗的男子愤愤接口:“坑蒙拐骗抢,他样样jīng通!”语气中带着金戈之气,想必是武人出身。但偏又带着几分孩子气,口中说着损人的话,却仍叫人心生好感。
听到这,有食客忍不住高声道:“这位兄弟说话未免有失偏颇。耀世帝还是王爷时,率领西北军重挫新戈部队,力挽狂澜保家卫国。即位后短短五年时间内,qiáng军治国、用人得当、轻徭薄赋、整顿朝纲。更难得的是,他真心为民,先不说他减免了多少税赋,单说他提出义务教育,并建立社保制度,明君二字当之无愧!”
这下二楼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加入了讨论,哇啦哇啦的各抒己见,好不热闹。
伍骄阳身旁一桌坐着四五个贴身护卫,个个qiáng忍笑意,闷笑不止。站在伍骄阳身后的莫怀前倒是一脸平静,波澜不起。
喜来数次想着人制止这些顽民非议他的主子,可眼见伍骄阳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qíng,只得安分的站在原地。
“顾写意的贡献,任谁也抹杀不了。”五人中的青衣文士气定神闲的将茶杯放下,发出轻微的“嗑”的一声。这人面皮白净,举止优雅,看的出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少爷。
“但是,他的任xing自私同样是谁也抹杀不了的。”青衣文士神色温和,只一双清澄透彻的眼眸溢出别样的灵动神采。“这人,霸道无理到极点。他硬生生扭曲无数人的命运,要他们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他不遗余力地改变大雍,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瞧着天下也不顺眼,gān脆拧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轻叹了口气。虽说模样生的一样,差别却十分明显,一个张扬跋扈,一个温和乖巧。开口道:“我只是可怜那些将所有期望放在他身上的人。多少朝臣豁出xing命努力地完成他的设想,构建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雍。他是皇帝,更是无数人心目中追随的神明。可惜……可惜他们敬爱的这个男人的心太自由不羁了,再多的爱,再多的憧憬也无法束缚住他的脚步……找又有什么用?找不到是苦,找到了是孽啊!”
五人中最后一个青年,一双眸子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眨了眨眼,嗤笑出声,原本呆滞的面容顿时生动起来,泛着清丽的光芒。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明白人做糊涂事。”
同桌其余四人顿时住声,闷头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伍骄阳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黑色的折扇,“刷”的打开,扇了扇,突然侧过头无声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又抬起眼角瞟向那桌人。一双潋滟波光的凤眸,盛满温柔的嘲弄笑意。
伍骄阳合上折扇,起身离去。没一会,那桌五人也相继离开。凤凰楼门口不远处听着一辆巨型豪华的马车,五人见状,熟络的好像进自己家门似的纷纷上车。
车上,伍骄阳懒洋洋的倚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盯着他们叹道:“你们几个也就在损我的时候,最默契不过。”
韩纪元、洛梵、聂子夜、顾悠然、顾自在互看一眼,复有慢慢转开眸子。
整整两年了,六个人的关系依旧保持着和谐却疏远的诡异关系。相互讨厌,却又谁也离不开谁。就像伍骄阳自己说的,也就在对付自己的时候,五个人异常的默契团结。
最让伍骄阳感到好笑的是,这五个人想亲热了,就会去找他,不管自己刚刚才尽力的满足了一个(或几个?)。不想亲热时,毫不留qíng将自己扫地出门。和着自己成了这五位大爷的免费鸭子了……多有趣!
如今的伍骄阳脾气好的不行,几乎让人想像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bào戾的帝王。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生气?”
慢慢的,那五个人觉得别扭了。不是他们犯贱受不得别人带他们好。实在是伍骄阳的表现一时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连厚脸皮唯我独尊的顾自在都觉得难以适应,专门找了个机会当着大家面对伍骄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