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写意不置可否:"若太子不嫌弃的话。"
顾康健笑了笑,温声道:"最近是闹了些不开心的事,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收起别扭脾气和父皇好好说说,你能力高,领些差事也好帮我分忧。"
"臣弟身子不慡利,等好了再说吧!"顾写意拉下脸,近乎发脾气的往旁边的躺椅上一靠,闭起眼。直白的表示自己身子"不舒服"。
顾康健苦笑不得,若是别人敢对他甩脸色,恐怕早就bào跳如雷拿人了。偏顾写意闹别扭,他不但生不起气,反倒隐约觉得开心。忍不住上前俯身凑近,看着写意俊美无邪的脸。
距离太近,犹还能感觉到顾康健口鼻间的气息。
写意睁开眸子,皱了皱眉头。
顾康健缓缓直起身,沉沉低笑两声,道:"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望着顾康健离去的背影,顾写意双眸眸色加深,像暗夜下流动的海水,深不见底。
太子党变本加厉打压韩家派系,顾天赐也开始跳到台前,打着太子的旗号收拢大臣,分解韩家势力。
顾写意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冷眼看尽天下事。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事qíng发展的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一方面我至亲王的头衔如同虚设,被架空了所有权利。另一方面大批官员背叛韩家,抖出许多见不得光的内幕。外公韩广被撤职,韩姓子弟或多或少受到牵连。若不是大舅韩似山手握重兵有功于大雍,恐怕韩家真要完了。
一直以来,我都严令所有潜伏在朝内的暗夜成员一律选择避嫌,不准淌这浑水。承蒙诸位顾姓兄弟看的起,派出无数暗探日夜监视至亲王府的动静。老毛说的好,人多力量大。谁敢说人多不管用,我几乎要被这人海战术bī到绝境。
人qíng冷暖,世态炎凉,从没有一个时候如此时这般令我感怀深切。现实的赤luǒluǒ、残酷得全无半点遮掩。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此之前,我会耐心等待。
我老实巴jiāo闭门不出的策略还是收到了些微成效,最起码雍慧现下的言谈中开始若有似无的维护。
顾成双近来嚣张的很,就差没学螃蟹横着走,见我时没少yīn阳怪气的嘲讽,懒得理他。进入三伏天后热的简直不象话,坐着不动都是一身的汗。顾成双估计热昏了头,竟下帖子邀我去做客。去了不出所料见到一堆影响食yù的熟面孔,打过招呼,照老规矩往自己座位上一坐,自顾自吃喝起来。
我体温偏低,喜寒畏暑,没一会已是汗透衣衫,湿粘的感觉难受之极。烦躁的一把扯开最上面的衣领扣子,勾勾手指叫怀前近身替我挽起袖口,斜靠在椅子上,抓过杯子喝了口酒。
下意识扫了眼周围,没想到他们正眼神怪异地瞧过来。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特没形象,不过这不是正适合破罐子破摔的落魄王爷形象么?我勾起嘴角冷笑了下。
"五弟还是这么怕热。"顾天赐浅笑,对旁边的下人道:"还不快去冰窖取些冰来。"主人顾成双闻言哼唧一声。
冰块取开,一部分放置在屋子四边,一部分盛盘摆上桌。我捏起块扔进嘴里,沁凉的冰块在口腔里转动,顿时感觉舒服多了。余下的就餐时间里,我基本只吃冰块。
好不容易挨到散席,一群人站一起开始哥哥弟弟套起近乎。我额头又见冒汗,走又不能走,只得站在原地呼扇领口。
"真热的这么难受?"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顾康健的手已经拂上我额头。手指沿着额头滑下脸颊,抹去汗珠。
我眯起眼,只觉得头皮刹时炸开。
在场所有人全部住口,静的异常。
我用袖子擦了下被摸到部位,平静的回了句:"多谢太子爷关心,这种程度臣弟还能忍受。"
顾康健神色如常,淡淡道:"那就好。"
宴席就这么散了。
回去的路上,心qíng出奇的平静,只是当夜再度失眠,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直到天明。
翌日,双胞胎老八老九找上了门。
顾悠然温吞的xing格像足小姑娘,闷不吭声的跟在弟弟身后。而顾自在今儿瞧人的眼神比往日里更咄咄bī人,见到我出来,呲牙笑了笑,眼神亮的诡异。
我心下警惕,面上挂起浅笑道:"两位弟弟找上门定是有事商谈,明说便是。"
"好好,就喜欢五哥的直慡xing子!"顾自在笑起来虎牙尖利。"你慡快,弟弟也不必装客气,咱开门见山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