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明明是你趁人之危——啊!你怎么又……恩……”
“艳文刚刚是到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竞日孤鸣手指微动,好整以暇道。
“我没……放手啊哈哈……”
“撒谎,”竞日孤鸣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眼角似有晶莹闪动,手指又控制不住的在腰间一挠,“说出来听听,叫在下长长见识也好。”
“恩……”史艳文头仍旧有些晕,哪里避的开他的手指,左支右绌,手脚并用的想阻止他幼稚的举动,“先生别挠……哈哈……”
竞日孤鸣见他乐不可支,偏又压抑着自己不肯露出过多失态,躲不过的时候就想缩在一起,膝盖也不经意的在他腰间磨蹭,眉眼几不可见的散出一丝狡诈得逞。
史艳文上气不接下气喘着,他想用右手按住竞日孤鸣的左手,但那力道就想蚍蜉撼树,无奈qíng急之下连右手也用上了,但却给了竞日孤鸣右手十分的空余,腰间又是躲不过的攻伐。
“别闹了……”他忍不住蓄力喝了一句,“先生!”
他也是急的气力不支才最后吼了一声,若在以前是万万不敢超过分寸的,却没想到竞日孤鸣还真的不闹了。
史艳文终于缓了一口气,一大早上就被人挠痒痒,这醒脑的方式虽然太过年轻幼稚,却比之方才还要令人惊悚,“竞日孤鸣——”
“嘘,”他意味深长地动了动膝盖,深吸口气,“艳文再动下去,就真的不妙了。”
史艳文霎时僵住,一口放下的气瞬间又提到了胸口。
满脸通红。
☆、东风乐(二)
距苗王解禁还有六日。
琅琊居的起侍不算繁杂,但今天是新来的侍候人第二天侍奉起身,她们依旧来的很早,准备的十分完备,四更便已于此待命,观察起身时辰,连带史艳文那边分的人也主动跟了来。
有两个侍女端着清水热茶在外等着,轮流等候,若是主人没吩咐之前凉了,也好叫其中一人换了热水再来。更衣又是两个姑娘,拿的是新做的冬衣,也用烤热的暖布盖着。还有两个束发整理的,手上也拿着托盘,却没多少东西,因那两人闲居下来,每日佩戴也是较为简单,史艳文不过几粒暗珠璧带,男子发钗,竞日孤鸣略奢华复杂,扫洒的也跟了来,站在最后台阶下。
新进的额配自成一对,一者碧蓝如青天,一者郁红如似晚霞。
原不必如此细琐,但竞日孤鸣说那几个侍女里也有受命而来,这几日的监视是少不了的,史艳文便也只好由着他们,只仍坚持自己更衣,无论如何都难以习惯有人侍奉更衣。
今晨,亦该是如此。
只是……
稍微晚了些,稍微热闹了些,稍微暧昧了些。
“竞日孤鸣!”
“嗯?”
“……”
“好了,不闹你了,别瞪眼。”
……总之,她们是不是该离远些?
“进来吧。”
看来是不用了。
默默推门,侍女熟练的将衣服分开放好,奉上热水,不同于方才室内的温qíng喧嚣,此刻,寂静如同硝烟弥漫过后的战场,井然有序的洗漱穿衣声响起,侍女悄然看了一眼屏风前的身影,高挑挺拔的身影正款款转身,纯正清雅的一身雪白。
她们都知道这个人,他是名冠九界的名士,是武道巅峰的儒侠,是天下苍生的护道者,是风流倜傥的七尺男儿。这个人,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毕生遐想,而今,她们竟亲眼见了这个人,觉得这个比那些遥不可及的传说更加让人难忘。
可惜,她们只有仰望的资格,这样一个人,不惧流言,超脱世俗,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大大方方没有半分扭捏,不仅没让人有一丝的可惜,反而生了十成十的自叹不如,他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是顶天立地的血xing男儿。
史艳文是这样品貌卓绝的人物,看上一眼就能让人遗憾一生,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同样品貌非凡的一等风流人物才配得起。
侍女又偷偷瞄了一眼那位身份复杂的供奉,那人只是随意坐着,通身的气派修养却绝不输于那位史君子,自小尊崇的人物又多了几分无可磨灭的霸气。
“收拾好了,便下去吧。”
众人俯身,轻声道是。
史艳文闻言,湛蓝视线自她们身上扫过,点头致谢,侍女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这个人,也是惊才风逸的名门公子,却比他看过任何的摇扇吟诗的大家少年要出众太多,他是这世间的名门,而那些人,只是寸土之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