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笑笑,走过去,在观音大士像面前上了一柱香。便向于清瑶召召手:“不用再跪着了,菩萨有灵,知道你这一番心意,也会保佑清琼的。更何况,你说得对。清琼命贵,绝不会有事的。”
仔细看看田氏的面色,于清瑶心中突然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田氏的神qíng,担心是担心的,可是,总好像不如于清瑶所想的那样紧张似的。她那么疼嫡亲女儿,而且这个女儿更是关系着安乐侯府的宠rǔ,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田氏都该更紧张才是啊?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于清瑶自然不好多问,只是上前去扶着田氏的时候,却暗运异能,却窥探田氏的心思。
不过刹那之间的事,她却是为自己窥知的事qíng而惊讶万分。虽然面上不显,可心头却是剧震。不得不说,她那位姐姐果然是继承了母亲的xing子,居然连这么危险的事都敢冒险。
其实,就是七月产子,又如何呢?虽说七月是鬼月,生的孩子一向都有命苦之说,可也好过这样冒险,qiáng行催产来的好啊
若是这样的事,让恭平王与王妃知道,真不知该作如何想了。
心中感叹,却按下不表。只陪着田氏回了慈萱堂,伺候着田氏歇了,她就坐在榻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几个丫头闲聊,直到等来了恭平王府的消息:
早产诞下的,并不是小世子,而是一个女婴……
第六十一章 喜庆夜乍闻秘事
虽然俗语有云:先开花后结子。这富贵人家,先生个女儿好。可是,于清琼这一胎,却到底还是让很多人都失望了。
虽然恭平王府一切照常,没有半分埋怨之意,反倒大肆张扬,闹得满京城都知道,恭平王府里新添了一位小小姐,只待登了玉碟,就受封为县主了。而且宫里不只几位贵人遣了太监来送仪礼,就连皇帝也特意打发了人过来探视,赏了不少宝物,还特特地叫钦天监的监正来为小县主取名。
可是,在无限风光背后,安乐侯府却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欣喜。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可是于清瑶听到的传言中,据说她那位大哥怔了很久,才哀叹:“可惜”。大概,是对亲妹子,没有一举得男而感到成分遗憾吧?
不过,对于田氏来说,虽然也在刚得到消息时怅然若失过,可很快就又jīng神了起来。到底,是安乐侯府的第一个外孙,不论是对恭平王府还是安乐侯府,都很是金贵。
且不说别的,光是各房的贺仪就足有一车。于清瑶囊中羞涩,自然是比不过那些哥哥嫂嫂,甚至连两房里的侄儿、侄女,送的也比她贵重。
不过,好在她也没存了与人攀比的心思。就依着常礼,备了“五福礼”。不同寻常拜访作客送的“四件礼”。这“五福礼”过是送给初生婴儿的常礼。
于清瑶备的,分别是足金打的长命锁,可系在手腕、脚踝上的银制铃铛,虎头帽,虎头鞋,还有一件绣了碧水荷花的红肚兜。
不知,是不是她曾诚心跪在佛前祈福的事,打动了田氏。这回,田氏看她的礼物,倒真是露出满意之色。甚至还心qíng大好地打趣锦屏,笑她要被于清瑶超过去了。
这结话,于清瑶自然不会当真。可是看着田氏似乎放下了戒心,她也觉心里轻松许多。总算,之前因异能而带来的负面影响,渐渐消散了。
尤其是,田氏笑着允她在洗三礼日, 一起去恭平王府观礼,更让于清瑶喜出望外。
虽然名义上,她还是小县主的姨娘,可是谁都知道她这个姨娘不过是个庶出的。她之前甚至以为田氏绝不会让她这样身份的人,出现在外孙女的洗三礼上。所以之前根本就没有准备,可这会儿,她却要再破费一次了。
洗三礼,观礼的亲眷,一般都要被那只盛满金银珠宝的水盆中添财的。虽说没有规定,必须得添多贵重的东西,可一群人看着,要是只丢一、两只银锭,就未免有些丢人了。
虽然之前卖了宝石,得了一笔钱,可却都拿给了陆初五。这会儿,于清瑶手里还真是没什么可用的钱。细想想,去参加洗三礼,是一个机会。少不得要咬咬牙,舍出些好东西了。
洗三礼当天,于清瑶刻意妆扮一新。又把自库房里翻出来的一只翡翠环扣坠在腰际。这只环扣,虽然小巧,可玉质却算上乘,再怎样也值个几十两银子。作洗三礼的添头,倒也不算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