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惯例?”于清瑶也不觉失望。说到底,四儿也侍候林华清有几年了,如果真不闻不问就让她叫来人牙子带出去,未免太过寡qíng。不管如何处置,反正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逐走四儿,已经合了她的心意。至于到底如何处置,就顺着林华清的意思又如何?
林华清也不多做装饰,直接就道:“之前在我身边服侍的三位姐姐年纪大了,我都是由她们在府里自己选了小厮,配出去的。不如,四儿也循这个惯例,配出去就是了。再怎样说,她也是服侍了我一场,我也希望她日后过得好些。至于人选,你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她有相中的,就叫一个妈妈回去说合,我再和母亲打声招呼,也成全一桩好姻缘,算是给咱们积积yīn德。”
“夫君说得是,我这就去问四儿。”笑着应了,于清瑶转身而去。心里比之刚才更欢喜三分。之前,她本有意借事逐走四儿,而现在,得了林华清的话,她倒可不必费那一番周折。顺理成章地把那喜欢挑事的四儿送走就是。
因为心里高兴,连走路也觉轻盈。雪儿在旁偷瞄着她,捂着嘴偷笑出声。瞥了雪儿一眼,于清瑶勾起嘴角,却没有喝斥她。
绕过屋角,就听到后面传来吵闹声。正房、厢房两侧的小小耳房,是比正房和厢房都缩进去了一大截的,而且房子高度也要低上好多。像这样的房子,多是用作下人房或是仓库的。
这农庄内院的耳房,原本就是做仓库的。现在就收拾出来给奴婢妈妈们住。而四儿、五儿,因为是一等丫头,所以住的是正房左侧的耳房,只单独两人一间。至于正房右侧的耳房,原本是柳絮和雪儿住的。现在,倒只住了雪儿一个。
因为缩进一大截,所以耳房前,便另有一处小空地,从院里的角度看,这里倒是个隐蔽之地。而此刻,在那小空地上,就围着几个丫头争吵不休。
“我呸真当自己是天色国色了不成?瞧你那张脸吧黑炭头似的,也想攀高枝,住到厢房去?你做梦吧”四儿的声音很是尖利,虽然声音并不高,可是却十足的刻薄。
于清瑶听在耳中,不由皱眉。若说是香坠,倒也罢了,这话,怎么会绕到妞儿身上呢?
皱眉,她却不急着上前,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听。
“四儿,你快不要再说了。这样的话,仔细让人听去……”劝人的是五儿,虽然有时发木,可是五儿到底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可偏偏四儿不领qíng,竟是一把推开五儿:“怕什么?四爷最近都在前头书房里,难道还会突然回来吗?小黑炭,你瞪什么瞪?我说的就是你”
定定瞪着她,妞儿咬紧了牙,到底还是忍不住骂道:“只有你这样龌龊的人才会把人想得和你一样脏”
“我脏?我龌龊?我呸,你要不是生了同病相怜之心,护着那死丫头说什么话?”四儿骂着,眼角一转,已经伸手去揪在旁垂泪的香坠。
“你个死丫头,既然有胆子去献殷勤,就不要哭看你这张脸,四爷还怎么有心思喝什么雪梨汤呢?”伸手扯着香坠,四儿毫不客气地拍打,“你以为凭着自己这张脸就能攀上四爷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别说你,就是你那个……”
五儿及时猛咳了一声,四儿顿了下,又接道:“爷在外头的红颜知己多了,瞧得上你吗?”
香坠哭着,声音虽仍是怯生生的,却到底还是反驳道:“你自己有那个心思,就看谁都有那个心思……明明我找张嫂,是太太吩咐的要不然,你就去问太太……”
“你个小dàng蹄子,又拿太太来压我”四儿气得跳脚,“太太才进门几天,知道四爷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吗?四爷他啊,压根就不喜欢吃这些甜水甜汤的……我告诉你,四爷喜欢什么,只有我和五儿这样在爷身边呆了几年的人才知道。你以后,别再自作主张……”
虽然骂得凶,可偏偏却没有一句话是反驳香坠说的那句“你自己有那个心思”的。
香坠扬声叫道:“我没自作主张四儿姐姐,你虽是比我们进府早,可也只是个丫头再高还能盖过太太去?就算是有一天,你住进厢房了,也不还只是通房丫头……”
香坠这一句,是彻底捅了马蜂窝。四儿眉毛一掀,直接揪住香坠,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你个贱蹄子敢这么编排我别以为现在你和那块黑炭联起手来了,就能盖过 我去呸,啐你们一脸不知羞耻的……你以为咱们爷和那许呆子一样,是没见过美人的呆头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