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叹一声,她挥了挥手,淡淡道:“我也是心淡了,一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人都死了那么久,我还有什么好争、好怨的呢?现在又是什么qíng形,于家都这般模样了。老大被发派到那样的鬼地方,这辈子都不能再回京。偏偏小五又连个信儿都没留就跑了,我就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那个不孝的混帐啊”不知怎么的,田氏竟是越说越伤心,竟是捂着脸,痛哭失声起来。
于清瑶握着她的手,低声劝慰,可面上却并没有随田氏的哭声而有半分动容。反是锦惠却是拿帕子擦着眼睛,很是动qíng。
而沈盈盈却是一会看于清瑶,一会儿又看向田氏。有些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之间qíng形大变。隐约的,她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妥了。
大放悲声,田氏哭得伏倒在椅子上,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纵是于清瑶和沈盈盈都在旁相劝,仍是不曾收声。
“母亲,这样痛哭,实在太伤身了。您就是为着五哥,也该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于清瑶低声劝着,一直握着田氏的手,终于松开。
田氏哭着打了个嗝,抬起头,泪眼朦胧,脸上却已经现出尴尬之色。捂着嘴,她眨巴了下眼,可眼泪却仍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于清瑶低声叹息,抚着小腹,看着沈盈盈,柔声道:“三嫂还是好生劝劝母亲吧她这样,实在太伤身了……我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道,倒是要劳累三嫂了。”
沈盈盈眨了下眼,虽然不喜,却仍温言道:“清瑶这样说,岂不是把我看成外人了?我是于家的媳妇,孝顺母亲,那是应当应份的事儿倒是二妹你,虽然是嫁出去了,可还是常回来看看母亲,尽尽孝道的好。”
看于清瑶只是微笑,她就又道:“林家虽然也是侯门世家,可是到底不是像平王府一样那么尊贵。而二妹你,也不像世子妃一样,一动一静都则牵动整间王府。所以,这该有的来往还是要的吧?”
于清瑶抿起嘴角,“三嫂的话说得是,都是正经的亲戚,该有的往来总还是要的不是我不想常回娘家看看,可是近来身子不慡,公婆又紧张,才不好去探望母亲。原本,我还以为三嫂必会来探我,那样我就可以托三嫂带给娘些补品。可惜,三嫂竟也一直没有过来林家……”
被于清瑶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沈盈盈也觉不快,只是却不好直白地表示,只是淡淡道:“若是有心,二妹自打发人送来就是……”
“三嫂说的是,回头我就打发人给娘送过去。”于清瑶笑着,目光扫过一边仍在抽泣的田氏。嘴角向上轻轻扬起,只是在嘴角上扬的同时,她的头恰好低垂,正好掩饰了过去,无人看见。
“母亲,女儿就先告辞了。”她低声说着,转身扶了看得发怔的沈秀娘,也不看田氏,直接走了出去。
“二小姐这还真是……”沈盈盈看着于清瑶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转身看着田氏,低声道:“母亲,您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田氏眨巴着眼,看着沈盈盈,似乎很是迷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还带着孩子呢?这要她跪,也不大好啊”说着话,眉毛却不由皱了起来,似乎也觉得奇怪。可嘴上却仍坚持,“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总是不大好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京
回了林家,于清瑶并没有把撞见田氏的事,和林华清说。只细细把李夫人说的那些话告诉了林华清。
“虽然李夫人并没有说出赵国公究竟想怎样,可我听着那意思,分明就是赵国公有意投入成王府这一脉。”看着沉吟不语的林华清,于清瑶想了想,才道:“这件事,到底不是由赵国公直接说出来的,如果夫君想要求稳,不予理会,也是应当的。”
“虽然不是赵国公自己说的,可是既然从李夫人口中透出这样的意思,多半是可成事了。”林华清笑了笑,淡淡道:“我现在想的倒不是此事是真是假,而是想着要如何与赵国公联络……盯着国公府的人多着呢就不算平王府那头,平日里也有人盯紧了国公府的。这个时候,世子若冒然登门,只怕反倒会让官家起疑了。好不容易,才让官家觉得世子孤立无援,是个只能倚靠他的孤子。如果现在世子和国公结成联盟的事,传入官家耳中,反倒要坏了事……”声音稍顿,他感叹道:“此刻时机 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