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打量街市上各色商铺酒楼,用现代商场的眼光评判分析了一番,一边走一边思索。而后在一家殷氏钱庄停留了片刻,却扭头走向对街一家当铺中。
比较安静的一间向阳街铺,阳光she到门厅的一半便驻足不前,显得屋中有些古旧的凉意。
刚刚有人当了什么东西和卿尘擦肩而出,卿尘带着三分好奇之心环视这传说中的当铺。前方柜台上一个老先生抬起头来看她,身边小伙计抱了方才那人的东西去了后面。
“这位姑娘可是有东西要当?”
卿尘见问,笑了笑,取出自己那支玉簪,递到柜台上:“请先生看看,这个值多少银两?”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老先生从未见当东西当的这么笑语嫣然的。以往进这店门的人都是有万分不得已,不是愁眉苦脸也有几分无奈不舍,可眼前这位轻松的简直可以用高兴来形容,不由得仔细打量卿尘和她手中的东西。
卿尘伸手在柜台上半天,见老先生看着她的手一直不语。难道这玉簪一文不值?卿尘暗自嘀咕,不至于吧,她从小也见了不少美玉,从玉质到雕工,这玉簪看来还是很不错的东西。或者是太值钱?似乎这个念头又不是很现实。
终于,老先生从她手掌处抬起头来,目光在她脸上再打了个转,伸手接过玉簪道:“姑娘想当多少?”
卿尘想了想道:“先生能给多少?”不答反问,先摸摸底细再说。
老先生顿了顿,道:“请姑娘稍候,待我问过掌柜方好说价钱。”
卿尘心中奇怪,就她所知,这种当铺柜台上的老先生都是一双火眼金睛,没有什么是他们会看走眼的,这种小小玉器怎还去相询掌柜?不过人家既然说要问,那便等在堂前无妨。
不多会儿,老先生自后堂回来,手中捧了一个小包,递给卿尘:“我们掌柜给姑娘的价钱。”
卿尘随手一翻,见到三两张百两银票,挑了挑眉梢,这老先生似乎是看定了自己不会再讨价还价,直接将银票都拿好了出来给她。反正已经高于预期价钱,便不是很在意对方究竟给了多少,道声:“多谢先生。”将银票丢到怀中起身出门,这簪子她只是暂时周转,有信心很快赎回来的。
云骋在门外安静的等着,见卿尘出来,轻嘶一声凑上前。
南门,四面楼,楼高而堂皇。卿尘印象中似乎在这个时空从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楼,不过说高,其实也无非三层而已。
此时,她正坐在这四面楼的顶层慢慢的品着一盏上好的竹叶清茶,茶的芬芳沁人心脾,叫人一时陶醉。
在她对面,坐着两名男子。一个已年近三十,高矮适中,肥瘦合度,颌下微蓄五柳须,一副文人模样。一个则看起来年轻些,身量高挺,剑眉朗目,举步投足间虎虎生姿,想必是身怀武艺。
卿尘低头品茶,此二人眼光一直未离开她,此时那文人模样的男子道:“宁公子……”
卿尘抬头一笑:“谢老板请说。”此时的她已化做本名宁文清,白色长衫文士襟,一番男儿装束。
此二人正是四面楼的主人,哥哥谢经,弟弟谢卫,已同卿尘品茗细谈了一个多时辰。
“在下想请问宁公子,想要经手四面楼,心中有何打算计划?”谢经此人,心机明细善于经营,手中店铺生意不少,在京城做得也颇有建树。只是唯有手中这四面楼,和时下当红的天舞斋、拥星楼相比,总差了一截。卿尘曾自夜天澈他们的闲聊中知道大概,是以思量之后,找上了谢经谢卫两兄弟。
“计划打算这种事qíng,说出来就不灵了。”卿尘将手中茶盏放下,微笑着道,那笑容文秀清雅,潇洒大方,一副 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我兄弟又怎能相信公子?”
卿尘再笑:“在商言商,所谓商人无非就是一利字。我和两位换个合作方式,我每月付纹银一千两的租金,两位将四面楼完全jiāo于我打理,此后每月四面楼的盈利你们再从中抽取三成。换言之,两位依然是老板,我不过是一个经营人。但三个月后,我若想买下四面楼,两位需按现下公示的价钱将此楼出让于我。”
谢卫放下手中茶盏,望向卿尘道:“四面楼的价钱,宁公子该当清楚。”
“纹银五万两。”卿尘说道,门前告示写的清清楚楚。
“宁公子既然有意买下四面楼,为何此时又不买,要待三个月后?”谢卫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