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也不知何时离去了,仿佛那一刻,冬天真的近了,那如煦绵沉的暖意终是离她而去,剩下的只有冰冷刺骨的孤单寂寞,杜若锦苦笑,或许原本的杜沉香每日体会的便是这种寂寞,而自己却似经历了一个轮回的苦痛。
没有甜蜜过,便不会知道真正失去的那种痛,原来自己看似在高墨言面前占了上风,却是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杜若锦只觉得冰冷之极,浑身都在颤抖,耳边一直回响着高墨言的话,“杜沉香,你好残忍……”
不,我并不残忍,残忍的是你,在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身心都jiāo付与你的时候,你却决然而去,即便你看到的那样的场景,也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场已经是过去式的误会,他,高纸渲永远无可替代你给我的安心……
高墨言,如果一切重来的话,我倒底会不会在你对我初诉qíng意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得选择在你身边呢?我想不出,因为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事实上已经发生的,都是我们不可更改的事实,正如我与纸渲的曾经……
难道上苍是准备让我重新回到现代吗?否则又怎么会让我绝望如此?杜若锦吃不住劲,终于痛哭出声,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正试图伸手过来抚触自己的头发,杜若锦微怔,随即欣喜,当即将手从脸上拿开,抬头看去,却是那个目光澈净的高纸渲……
“若锦,原本我见到你与二哥在一起时的欢快,不是个滋味,现在见到你这般的痛苦,我竟是比你还要痛苦,你到底要我怎么办?”高纸渲目光神伤,他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份感伤愁雾,那低低的吟念似是一曲悲歌无欢。
杜若锦起身,推开他伸过来yù扶一把的手臂,用衣袖似是毫不在乎得胡乱拭泪,淡淡说道,“你快些走吧,墨言堂始终就是墨言堂,而你应该待的地方,只有纸渲堂……”
这一句话明是斥客令,却明明白白道尽了两人的关系,她杜若锦是墨言堂的女主人,是他的二嫂。
高纸渲闻言苦笑出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墨言堂的,我是纸渲堂的,我们终究不是一处的,原来我每夜徘徊在墨言堂外,只盼能看到你在窗前些许的身影,原来我跟在你身后,只盼能从你经过的地方感受到你些微的气息,这一切都在今天成了讽刺。”
杜若锦走到桌前,拿起高纸渲置于桌上的玉笛,递给高纸渲,静静说道,“走吧,走吧……”
高纸渲清澈的眼睛中,明显蒙了一层雾气,似是不可承受的苦痛,握着被杜若锦硬塞过来的玉笛,紧紧握着,长叹一口气后,低哑着嗓子说道,“杜若锦,你好残忍……”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qíng面
“杜若锦,你好残忍……”高纸渲说完,眼里的雾气更甚,随即疾步离开。
杜若锦上前关门,倚在门后,双手捂着脸,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杜若锦苦笑,心里起伏不平,那丝丝缕缕如同幽梦一般的幻念袭来,一时竟控制不住心神,狂笑了起来。
两个男人都在同一日对她说,她好残忍。杜若锦不甘,到底才是残忍的人?自己不过是不甘心作为一个过客,想要寻觅一份真心实意的幸福,难道有错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绿意在外面唤了声“二少奶奶”,杜若锦才拭了泪走开门附近,亲自绞了帕子拭脸,绿意推门进来,看到杜若锦时,怯怯得说道,“二少奶奶,你……”
杜若锦qiáng作欢颜,说道,“刚才风大,关门的时候被风chuī迷眼了,不碍事。”
绿意不敢再问,却小心翼翼得看着杜若锦的脸色,咽在嘴里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整个下午杜若锦都郁郁寡欢,绿意说话逗笑给她解闷儿,她也是无jīng打采的。
就这么到了晚上,杜若锦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绿意看了心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问出口,便陪着杜若锦守在屋子里。
突然,绿意听见杜若锦对她说道,“绿意,嗯,你去大夫人那边问问,看,看看二少爷是否在她哪里……”杜若锦似是很艰难都说出口,绿意却瞬间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应了一声出了门。
其实,杜若锦看高墨言负气而去,至今不见人影,心下忐忑,如果他还在生气,想必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