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轻叹一声,这等年纪搁在现代,那会是多么调皮捣蛋却富有生命力创造力的孩子,可是小王爷身上明显有一种超越同龄的早熟,或许正是锦亲王的疏远才造成的吧。
杜若锦慢慢将这一句话问出口,“你父王对你不好吗?”
小王爷想了很久,似乎是找不到表达的方式,许久才说道,“好,好是好,但只是好而已。”
这下换做杜若锦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了,勉qiáng一笑,岔开了话题,小孩子果然还是喜欢新鲜玩意的,杜若锦给他讲喜羊羊给他讲托马斯给他讲花园宝宝,小王爷云泽目不转睛,聚jīng会神得听着。
杜若锦又给他将现代小孩的游戏,小王爷云泽生出许多向往之色,说道,“如果我有这一切,我也会很快乐。”
杜若锦心道,可惜了,这个世界无法给予一个人太多。如果你是有机缘拥有这些玩意,那么就必定就是没有机缘来做这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要被迫地在压力下生活,受尽艰辛。
一切总是有利有弊的,关键还是看怎么去制衡,譬如杜若锦的古代生活,不就是一场繁华未曾落尽,而上演的一出戏吗?
只不过这场戏是由真人演出,所以感受到了真实的痛与恨。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照不宣的谈话
正当杜若锦与小王爷云泽说话的时候,便听见门外有人唤了声,“王爷……”原来是锦亲王回来了。
小王爷云泽身子明显一绷,显得紧张不已,杜若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不要害怕,锦亲王从门外进来,看见杜若锦倒似没有惊讶,或许临进门前张贵就知会过他吧。
此刻,锦亲王看着小王爷,说道,“你不在房里温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上次受罚的事,你就这么快忘记了?”
小王爷云泽低垂下头,眉目间那丝倔qiáng却在,杜若锦看了心里不忍,上前说道,“是我留小王爷在这里陪我说话的,王爷难不成是想连我也罚?”
锦亲王一怔,随即笑道,“本王只不过是说笑而已,怎么可能就为了这点事罚他?云泽,你先下去吧,晚些时候来父王房里,父王今晚还想考你的功课呢。”
云泽看锦亲王态度缓和了,心下大喜,朝杜若锦看了一眼便出了书房。
锦亲王亲自斟了茶,递给杜若锦,说道,“这茶是皇上昨儿个派人送来的,宫里也不过只有一两斤,算是极品之茶,你尝尝看。”
杜若锦喝了一小口,慢慢回味道,“其实,对于不会品茶的人来说,中等茶叶和上等茶叶都是一样的,好茶一定是要给会品茶的人喝,才不算是bào殄天物。”
锦亲王听见此话,手中握着的茶盏略为一顿,犀利的眼神朝杜若锦望过来,似是要从她的面色上找出说出此话的原因来,杜若锦任他打量着,许久才说道,“你这样累不累?我却是很累了,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说什么都好……”
或许是看的出杜若锦神色的无助,锦亲王的眼神刹时之间柔软了许多,说道,“你想要说什么?本王陪你说。”
杜若锦长叹一声,轻挥手,说道,“算了,你不坦诚,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锦亲王听见此话,yù言又止,许久才说道,“如果本王够坦诚,只怕就活不到今日了,即便是今日,又何尝不是在刀尖上过日子?”
杜若锦惊讶道,“可是,你毕竟是堂堂殇未朝的王爷,那些刺客能拿你如何?”
锦亲王苦笑说道,“你以为本王单指是刺客这件事吗?权势这个词,同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朝廷均衡的势力,哪一天有些微的倾斜,便会造成多少无辜之人惨死?而本王,恰恰便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如果一个不小心,掉落深渊,便是万劫不复了。”
杜若锦心惊,想起锦亲王身边发生的一切,叹道,“做个亲王有亲王的烦恼,做别人家的少奶奶,也有解不开的愁苦,这个世上谁都要承担苦与痛,只不过是每个人的角色不同。”
锦亲王望着杜若锦,真诚得说道,“有些话,本王说给你听,你总是能够听得懂,不似她们,一味得巴结惹人生厌。”
杜若锦冷哼一声,对于锦亲王这句话十分的不受用,说道,“因为我经历过文明的教育,所以还知道所谓尊卑不过就是欺压人的手段而已,”杜若锦说这句话,又似有深意得说道,“而且,你锦亲王也不是生下来就要让人万民敬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