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语见到杜若锦,上前恭敬唤道,“二嫂。”
杜若锦笑着说道,“四弟,二嫂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觉得你与以前有那么大的改变呢?是不是在官场混久了的缘故?”
高砚语微怔,随即笑着恭敬说道,“二嫂说笑了,砚语倒是察觉不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来。砚语仍旧是原来的砚语。”
杜若锦心里暗叹,这个高砚语说话当真是无趣之极,当下也不再与之攀谈,正要举步离开的时候,便听见高砚语又唤自己。
“二嫂请留步,砚语有事要拜托二嫂……”
杜若锦心思百转,说道,“四弟,难不成你是想叫我给老太爷说,你想出去另立府邸吗?”
高砚语急忙辩道,“不是的,二嫂”高砚语说着话,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羞赧,说道,“我是将拜托二嫂去娘那里说一声,叫她不必急着给我定亲……”
杜若锦一怔,心里想不出个理所然来,只好敷衍说道,“四弟的事二嫂记着了,等明儿个见了娘,我便说给她听。”
高砚语道了谢,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到杜若锦走远了,才起身往砚语堂走去。
待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绿意一边接过她手里的披风,一边说道,“这个四少爷也是个怪人,他竟然不急着成亲。”
杜若锦疑惑道,“这又怎么了?不成亲就是很奇怪吗?”
绿意细细说来,“四少爷是庶出,如今做了官,前途无量,自然想离开这个家,可是碍于家规,未成婚的男子不得出府另立门第,除非成婚之后,得到家里大多人的支持,便可出府自立门第。现在四少爷叫二少奶奶去跟大夫人求这个qíng,实在是与理说不通呀。”
杜若锦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心道,照这么说,除非高砚语现在就是想留在高家的,否则他当初一开始说要搬离高家去翰林转住,现在怎么一转眼便变了卦?
可是,高家到底什么东西令高砚语这般不舍?
他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庶出的孩子,而高良辰原本也就是这种身份,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在高家各自演绎着不同的角色,在她们的身上注定要上演不同的戏码,或愉快,或悲伤……
杜若锦又想起文谦来,后来,杜若锦私下里曾经塞过张妈一些银两,要她帮着打听文谦的下落,结果张妈将银两给送了回来,说是文谦似是出了锦州城,不知去向了,杜若锦心下潸然,文谦,想当初,你初入高家之时,那副清丽之色仍在眼前,大夫人曾经也夸过你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可是,如今闹出这副没法周旋的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第二百六十八章不能轻易否决的心动
当夜,杜若锦便在墨言堂等着高墨言回来,他说的,他迟些时候会回墨言堂,那么他肯定便会来的,而自己能做的,除了等只有等
杜若锦不肯睡,绿意便陪她等着,待到了深夜,也不见高墨言的踪影,杜若锦吩咐绿意下去歇着,绿意不肯,说道,“二少奶奶,绿意有句话,您可能不爱听,可是绿意仍旧要说出来,否则憋在心里难过不说,绿意自个还觉得对不起二少奶奶您一般。”
杜若锦失笑说道,“想说便说,哪里就有这么多废话?”
“二少奶奶,二少爷始终是您的夫君,而且你们也已经圆了房,你以后不会再……”绿意说到这里便止住声,没有往下说下去。
“不会再什么?你倒是说呀,你如果问得出口,我便答。”杜若锦自然知道绿意话里的意思,可是有些恼火绿意的直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可是心里却不是个味。
绿意没有再吭声,低垂着头站着不发一言。
杜若锦无趣,让绿意先下去歇着,这次绿意倒是没有执意再留在房间里陪着杜若锦。
待绿意离开,杜若锦一个人等在屋里,无端就生出了些恐慌,她有些后悔叫绿意离开了,杜若锦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这一等便是深夜。
高墨言是不是今夜仍旧不回墨言堂?
杜若锦不让自己生出这样的念头,可是这种想法还是一直存在杜若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心乱如麻。
高墨言,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难道你又变卦了吗?
就在杜若锦兀自坚qiáng不落眼泪,心里仍旧酸楚之极时,高墨言从外面推门而入,杜若锦疾奔几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际不肯放手,良久,杜若锦缓过qíng绪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额际有一道血痕,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