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如何不知道是小伤,又如何不知道只是擦破了皮!他会这样 一问,不过是以此挑起事端,将今晚压了一晚上的担忧自责发泄出来, 更是要将这几个月来压在胸口那股闷气宣泄出来! “你真不知道?
还是装不知道?
朱棣看着仪华茫然不解的样子, 他忍不住捏起她的下颌,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王爷……?
仪华被迫抬眸,凝视着他,不觉话语发颤:“臣 妾,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说完骤然侧首,不敢去看朱棣。
朱棣如火燎然的眸子一分分沉寂去,松开手,薄唇无qíng而嘲讽的一 勾:“看来是本王多事了。
时辰不早了,本王去看马车备好没,也该 回府了。
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仪华,一个转身,头也 不回的朝外间走去。
听到脚步声,仪华猝然睁眼,看着朱棣刚毅中带着决绝的背影, 她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失去了什么的心痛,仿佛不抓住它 就要永别一样。
她怔然的看着他越走越远,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 有一个念头主宰着她的思绪,她的神经——他要走了! “我不要和她们一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样!”
眼见朱棣要步出房间,仪华心中一急,积 压了许久的话突然冲口而出。
她的话几乎是吼了出来,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朱棣浑身一震, 脚下蓦然止住。
“她们指的是谁?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朱棣转身看来,眼睛就 像要噬人骨血一样,咄咄bī人:“说清楚!”
仪华也不禁浑身一震,她仿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迷茫的望 着朱棣,却在他灼灼如日的目光下,láng狈的撇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终于大有豁出去一般的势头,毅然的看着,像是在提醒自己,一字一字咬得极重:“我不要与你妄室们一 样。
朱棣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惊奇不已的望着仪华,不可思议 的一步一步走近她,细细的看着她,不容错过她脸上每一丝神色变 化,直到确定她话并不似作假,他才不确定的再一次问道:“你说得是 王氏她们?
仪华对朱棣大惊小怪的祥子视而不见,别过头,咬唇不语。
朱棣看瞅华别捏的神qíng,陡然而笑。
他的笑从里溢出来,溢至眉 梢眼角。
仪华顿时脸上一红,如抹了胭脂一样,从两腮晕染到了耳根。
“傻丫头,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居然会这么想。
朱棣摇 头失笑,本还想调笑几句,但见仪华红得要沁出血的脸颊,刚硬的心 不觉一软,这几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发至内心的羞赧,又想她因 为他吃尽苦头、屡屡受伤,已到嘴边的话却划作一声似叹息。
“你是我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和她们一样。
朱棣走过去,搂她 在怀,柔声轻叹道:“我的妻子只是你,妾室却谁都可以。
仪华闭眼伏在他的胸前,沉默思量了许久,终究决定一吐为快,将 盘旋在心的话一次说清。
正要仰头说话,朱棣却抚着她的后背,望着窗外绽放的烟火,声音 平静的一如平常闲叙家常,缓缓而道:“两年前落难漠北,你在怪 我……本王,本王不是不知道。
毕竟那一次本王没邀你赛马,也就不会有你半年的卧病在chuáng,也不 会命中毒一事。
仪华猝然睁眼,双手下意识的紧攥朱棣衣襟,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 的很好,朱棣也从未留心过这些,可他却知道,都知道。
“没关系。
仪华深呼一口气,‘王爷,朱棣是王爷’,她心里缺 念一遍,道:“一切都是意外,与王爷……”
“这是本王的责任!”
朱棣肃声打断,箍住仪华的肩膀,将她微 微拉开他的怀抱,低头盯着她,不容半分质疑道:“以后,本王决不会 让你再受伤!”
他目光专注笃定,语气铿然如钟磐。
只是但愿真如他所说,不会让她受伤害。
仪华扬起眉眼,淡淡的笑意从眼角溢开:“臣妾相信您。
相信一一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令朱棣笑了,笑的满足,笑的 意气风发。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想起,片刻传来了侍卫没有起伏的声 音:“王爷,马车不能通行,若想乘马车回王府,需等天亮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