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在门口处,又哭了好一阵子,仪华方用力搂住朱棣的颈项,抬起头道:“你大我近十岁,还是权霸一方的藩王,怎么可以随意唬我!话才说完,也不容我选择,就私自断定了一切,我不服!”
近年来越发内敛的朱棣,一下子呆愣住,似乎不相信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仪华看了又看,一言不发。
朱棣目光专注灼人,仪华让他看得渐不自在,想起现在较之以往于男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女方面大胆得算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不由两靥酡红,揽住朱棣颈脖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
只在这时,朱棣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搂紧仪华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似有叹息道:“你对我冷淡了一年半之久,突然这样真有些不习惯……”
仪华微微愕然,没想到朱棣沉默了良久,就感叹了出这一句,又倏然由此思及一事,向后仰头望着他问:“去年六月带臣妾去燕山时,王爷可是有了这番打算?”
听到仪华叫“王爷”,朱棣便知她冲劲头过了,心思也灵巧了起来。这样想着,心下却略略思量了下话,声音多了一分凝重,道:“不是,是去年小除夕那日,李氏的死和你的话,让我有了这番打算了。”说这话,朱棣松开揽着仪华腰的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森然道:“世间之人,都有几分私心,也是人之常qíng。她们却得寸进尺,其心当诛!”
仪华陡然听到朱棣声音冷下来,不由凝眸去看他,却见他目光早不复先前温和之色,更似一把锋刃厉剑,带着隐秘冷寒的杀气。
仪华看得心中一跳,不喜朱棣一身戾气的样子,她微掂脚,轻轻抚平朱棣眉宇间紧皱的眉头,转移话题道:“王爷,六月中旬归府,为何也没见您来?”
太久的漠然以对,今日这样的温柔,却让朱棣大为喜出望外,含笑拉着仪华在炕上坐下,道:“你生明儿,虽比生前两胎时顺利,其中凶险却远胜前两次许多,这次子要好生养着。道衍大师也说不入秋,你这身子还是外qiáng内虚极重,不可有qíng绪过激之兆。”说到这,微咳一声道:“便也就这时才来。”
他这么一答,仪华出于意外,可再联想起她自怀上明儿后,朱棣压下了xing子处处的忍让,以及每一日陪她服药的事,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一时,心中不免柔qíng涌动,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伏在朱棣胸口,享受着久别的宁静。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静静地相倚在一起,看着窗外最后一丝残阳被夜幕所吞噬,有一种淡淡的脉脉温qíng却随着夜幕降临而渐趋浓烈。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熙儿洪亮的嚷嚷声:“秋姑姑,晚饭都用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见母妃!我要去找母妃!”
第224章 依恋 (上)
熙儿这样一嚷,不但嚷得整个院子都是他的声音,也让屋子里的旖旎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仪华红着脸推开朱棣胸膛,扫了眼光线已暗的屋室,不经意看入朱棣湛亮的双眼,只觉那双眼睛里有两簇火苗燃烧,透出明亮灼人的光来。这灼然的光亮,仿佛真能灼烧她一样,陡然之间脸似沁血般cháo红,再不敢多看一眼,飞快地低下头,捋了一缕发丝于耳后,镇静道:“天都黑了,我让人进来掌灯。”
朱棣没看见仪华少有的娇羞,正扰自处于心猿意马之时被打扰的不悦中,遂沉了脸,皱眉道:“他蒙学也有两年了。全无一点礼教可言!慈母多败儿,你太娇惯他了。”
说时,他往仪华看去,却见一副灯下美人图,不觉心神一震。
原是八月十五中秋,府中以红灯笼替换了宫灯,此时不如何时燃起了,晕红的一点儿光从朱红窗棂透进来,在她身上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那酡腮粉颊更添丝丝娇羞之韵;也有徐徐的凉风chuī进来,她那未有簪固的一束发丝随风拂起,浮动的幽幽香气袭上鼻端,也不知是什么香,只感那香气随发丝飘扬到了他的脸上,侵入了他的心脾,然后化为一只蚂蚁在那里爬着,带出一种挥之不去的酵麻痒意。
朱棣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当下心随意动,拂开半遮娇容的发丝,抬起仪华尖尖的下颌,一面细细的摩挲着,一面声音低哑而轻声说:“原来你害羞是这般模样……也这般好看。”
身为皇子,朱棣虽不是那游戏花丛之人,却也是经过风月的人,少年时也曾有度享受美人恩,自有些与佳人相处的手段。而仪华除了与朱棣暖昧不清的一段qíng,她的感qíng就是一片空白。又如何在他刻意制造的旖旎下坦然处之,只能无措而迷茫,忘了要反驳他的话一一皇家疼长子,百姓宠幺儿,偏是他最疼爱二儿子,才惯得熙儿越发的无法无天,渐成火爆xi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