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事”二字,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但一见及时救驾的人是朱棣,皆微微一怔。
朱允炆,一时却是呆住了,就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朱棣。
“允炆,你这是怎么了?”朱元璋缓过气,看见孙儿双眼呆滞的望着朱棣,他心中疑惑一起,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朱棣。
朱棣心下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命侍人扶着朱元璋坐下,缓步走到朱允炆身前停下,略微低头,居高临下地俯睬了一眼面色惶恐的朱允炆,犹豫了下伸出一只手,问道:“可还站的起来?”
看到朱棣高大的身影笼罩而下,朱允炆面上惶恐之色不觉又平添了几分。
朱棣目中闪过一丝疑惑,皱起眉头,看见朱允炆一手按着左肩,脑中疾速掠过一幕,他展眉道:“方才一时qíng急。不注意撞到了你。 ”略一顿,目光看向朱允炆的左肩,道:“你可觉得哪有不话?”
朱允炆顺着朱棣目光看去,下一瞬手似被灼烫了般慌忙挪下,结舌道:“没事,侄儿……没事……还请四皇叔一一”
扰言未完,只听陈侧妃惊叫一声,低呼道:“殿下,不能呀!你不能起身呀!”
众人闻声看去,竟是太子qiáng撑着身子,非要下chuáng榻。
一看之下,惊惶非小,朱允炆也顾不得向他伸手的朱棣,忙起身奔向chuáng榻,扶住太子阻止道:“父王,您身体尚且虚弱,不可随意起身太子一意孤存,非起身不可。
朱元璋痛骂:“给朕躺好!”
“太子不听,让朱允炆抚着半倚在chuáng柱,少有的坚持道“儿臣这次染疾,真与二弟无关由。恳求父皇开恩,饶过二弟这次。”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却死咬牙关求特道:“如今二弟受了杖责,已经足够……若再有任何惩戒,只怕二弟xing命难保……父皇,儿臣求您饶过二弟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太子已气若游丝,靠在chuáng柱上一动不动,双眼却哀求的看着朱元璋。
这一刻,qíng形已变,成了父子俩的较量,所有人心领神会的保持了沉默。
还立在那里的朱棣,转眸在太子、朱元璋、晋王身上一一带过,就听见朱元璋顿时气息一敛,叹息了一句“你就是太过宅心仁厚”的话,他垂下眼,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讽意,随即悄无声息地退至仪华身旁,就在朱棣退回的时候,朱元璋由宫人搀扶站起,神qíng凌厉的看着一众人等,肃声道:“太子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今日他要保那个孽子,朕给太子颜面,就给这孽子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他连累太子染病,朕决不能轻易作罢。”说着高喊一声:“来人,让这孽子跪在殿外,不足一天一夜不许他离开!”
一字一字重重敲打进在场每一个人心头,却没有人置喙一句,只是看着秦王被抬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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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流言
时光缓缓而行,朱元璋携诸子儿媳前往东宫的消息不胫而走,然而在四大王府皆缄默其口下,太子病危乃至与东宫有关的一切旁枝末节,成了整个京师忌讳莫深的事,亦使整个局面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寂中。
是以,洪武二十五年就在这样yù盖弥彰的氛围里到来了。
这一年的新chūn,没有因为太子与秦王的双双缺席而冷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场面盛大且热闹。而仪华也每日着一品大妆,来来回回往返于各种无法推却的聚会宴席,身心俱疲,再无一点jīng力分与其它事上。
幸而这期间风平làng静,尤其是十五元宵宫宴太子的驾临,让这风更平làng更静。
转眼正月过去,新年彻底过完,在京朝见的藩王也到了各自返回的时候。
眼见归期在即,仪华大为松了口气。虽已过去了一个月了,但那日朱元璋为平息不利太子的流言而不惜牺牲另一个儿子的做法,至今依旧历历在目;再一想起重伤跪雪地导至病体孱弱的秦王,她打点回北平的步伐也随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