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不是作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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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看、躺着看、歪着脑袋看、倒立着看,两个钟头后,依然看不到两页书的柳松友终于放弃地扔开书本,准备先去慰劳一下扁扁的肚皮,再回来考虑考虑今天之内还要不要再去碰那本该死的六法全书。却没料到才走出房门一步,就发现表弟竟然呆坐在客厅里魂游太虚。
「咦?阿暐,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去医学院旁听两堂课吗?难道……」突然想到一件令人很不安的事,柳松友急忙跑到安靳暐的面前蹲下,「你又哪里不舒服了吗?」他惊惶地问。「快,告诉我,是头晕?气喘?咳血?胸口疼?或只是胃不舒服想吐?」
淡淡的三月天对一般人而言,应该是最舒适的天候,可是对安靳暐的健康来说,却是最不稳定的月份,因为季节jiāo替时的气候最容易引发气喘,而一旦气喘发作,其他毛病也就会跟着来凑熟闹了。
然而,尽管他慌慌张张的一连迭地问,安靳暐却仍是只移过茫然的双眼来,困惑地蹙起秀气的眉宇。
「嘎?」
「嘎什么嘎,我在问你……」柳松友突然噤声,此刻他才发现,安靳暐的神qíng虽然怪异,却不是发病的症状,他仔细审视半晌后才又问:「你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安靳暐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立刻反击回去。「去你的,你才要挂了呢!」
柳松友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颓然跌坐在地上,「天哪!那就拜托你不要摆出那副样子来吓人嘛!这边的人也跟你一样心脏不太好耶!」他大声抱怨。
安靳暐耸耸肩,「我只是在想事qíng嘛!没想到你这样就被吓到了,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他调侃道。
「从第一次见识到你表演发病的那一刹那!」柳松友喟叹道,同时慢慢爬起来坐到 到安靳暐身边,一脸滑稽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自那天开始,我的心脏就开始越来越无力了,有时候会感觉少了好几拍,有时候却又像多了好几拍,害我伤透脑筋,不知道该如何把多的那几拍移到少了好几拍的那边去用。」
安靳暐失笑。「去装个心律调节器吧!看你爱跳多快就多快、爱跳多慢就多慢,随你高兴!」
「哈!你都没装,我gān嘛装?」柳松友哼了哼。「好了,说吧!你gān嘛跷课跑回来?专程来吓我的吗?今天好像不是我的生日吧?」
「跷课?」安靳暐再次失笑。「那只是旁听的课耶!哪能算跷课?」
柳松友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少罗嗦!」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如果没有喊醒他的话,说不定待会儿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呢!
安靳暐耸耸肩,再冒出一朵傻呼呼的笑容想蒙混过去,可惜双颊再一次晕上的淡淡酡红泄漏了008的最高机密。
柳松友不觉狐疑地挑高右眉。「喂、喂!你……你不会是又跑去作白痴雕像了吧?」安靳暐立刻转开头去装作没听到,柳松友顿时大翻白眼。「哦!拜托喔!你是不是又到鹊桥道那边眼睁睁地看着她来,又看着她去了?」
「那是准备动作嘛!」安靳暐马上又回过头来大加辩驳。「我总要先让她认识我,等我去约她时,她才不会莫名其妙地一脚把我踢开吧?」
柳松友斜眼瞄着他。「哦?认识一下?那样就叫让她认识一下?真是另类啊!」他嗤之以鼻地嘲讽道:「我说你gān嘛不乾脆在她面前表演一下狗吃屎,那样保证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认识你,而且还会印象深刻呢!」顺便在心里暗暗大肆的嘲笑一番!不过,这话可不能明说,一说就没戏可看了!
「是喔!印象深刻得立刻把我踢出局了!」安靳暐嘟囔道。文学院榜首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嘿嘿!原来你也不笨嘛!」
「你才白痴呢你!」
柳松友笑笑,而后认真地注视表弟片刻。
「我说阿暐啊!虽然是我劝你去追她的没错,可我真的搞不懂耶!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人家追女孩子是鲜花大把大把的砸下去,qíng书一封一封的笑死她,要不就是紧迫盯人来个不死不罢休,你却来这招……」
他搔搔脑袋。「这招叫什么来着?先礼后兵吗?唉!管他那么多,反正我觉得你这么做根本是在làng费时间而已嘛!凭什么不直接杀过会,若不行,就再来个爱你一万年,这样不是简单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