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依然是微微一笑,半带调侃的说:“晋护卫,怎么总是觉得你有些怕我,跟我讲话的时候总是恭敬和紧张的。”
晋护卫立刻垂下头,心说,您是玄王妃,属下不紧张才怪,这‘芫姑娘‘三个字天天叫着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要不是王爷一再的嘱咐不可以让您知道您失忆前的事,怕您知道小公子的事难过,属下也不至于这样紧张。但口中却只能轻声说:“属下对王爷欣赏的人一向恭敬。”
突然,晋护卫诧异的说:“咦,王爷在这里。”
冼紫芫抬头一看,果然是玄易,正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讲话。
“王爷。”晋护卫立刻略微提高一些声音,然后紧走几步,“属下见过王爷,芫姑娘也在,芫姑娘想去探望阿牛的母亲,属下送了芫姑娘去归避苑,和着阿牛的母亲一起过来看望阿牛。”
然后,极低的声音,快速的说:“王爷,冼紫瑷派了马车跟在我们马车的后面,一直到了归避苑,只怕是好奇着夫人的身份。”
玄易轻轻点了一下头,摆了摆手示意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离开,然后温和的对冼紫芫以及紧跟在冼紫芫身后的阿牛母亲说:“正巧,原也想派了人去请你们二人过来,农庄的管家说阿牛今天有些身体不舒服,刚派了人过来看看。”
“阿牛不舒服?是不是累着了?这儿的事qíng是不是太多?”老妇人着急的问,一只手伸向前摸索着,似乎是想要抓住玄易的手。
玄易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平静的说:“不过是偶感了风寒,这儿的事qíng不忙,阿牛也只是刚开始做事,不会安排太过繁重复杂的事qíng要他处理。”
冼紫芫轻声问:“有没有请大夫?”
“已经吃过药,另外安排了一个同在农庄做事的婢女照顾他,是个老实忠厚话不多的女子,管家说,可以放心。”玄易温和平静的说。
冼紫芫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微微一笑,却不肯开口。
这个玄易一定有什么打算瞒着她,明知道她和阿牛会结为夫妻,却在阿牛不舒服的时候请了另外一位婢女来照顾阿牛,一个温柔忠厚的年轻女子对于阿牛来说,绝对不是一个轻松可以对付的存在。
“她长得漂亮吗?”略停一会,冼紫芫轻笑着问,“玄易,若是想要替阿牛哥寻个合适的妻子,可千万别和我娘说,是府上的婢女。只怕此时的娘是不愿意再让阿牛哥娶个为奴为仆的女子。”
玄易笑了笑,失去记忆的冼紫芫依然聪明,并且表达的意思更直接。
“只是觉得阿牛人虽然老实本分,却到底配你差一些。”玄易温和的说,“那女子xing格温和,为人本分,对阿牛来说,到更是般配。”
一行人到了阿牛休息的地方,一间不大的房子,收拾的很gān净,一chuáng一桌一椅一橱,没有多余的东西,一个眉眼清秀的女子正在门外熬药,一身婢女的打扮,身形柔美,乌发轻挽,透着几分成熟妩媚的味道。听到一行人走近的脚步声,立刻恭敬的垂首而立,十指相握放在身前。
“人怎样了?”玄易语气平静的问。
“服下药,出了些汗,已经好多了。”女子的声音温柔婉转,不高不低刚好可以听到,“大夫说,到底年轻,只怕是出了些汗一时图痛快没有穿厚些的衣裳,所以感了风寒,吃过三副药,再好好歇息两日,就会没事。”
玄易点了点头,让开身子,让有些匆促之意的老妇人走在前面。
冼紫芫侧目打量了一下这位婢女打扮的女子,对方始终没有抬头,只静静垂手而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冼紫芫的目光。
“觉得如何?”玄易语气温和的问。
冼紫芫收回目光,随着玄易继续向着房间里面走,一边轻声说:“玄易,这绝对不是一位做婢女的女子,十指纤细,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不做家事,阿牛哥人老实本分,你不可以害他。”
玄易微微一笑,轻声说:“果然是瞒不过你,这女子确实不是农庄里的婢女,但她却是管家的远房亲戚,爹娘无德,小小年纪将她卖了出去,这里农庄的管家见阿牛老实本分,便替她赎了身,将她接到农庄,她与阿牛相处不错,虽然曾经流落不妥之处,却并未做什么不妥之事。”
冼紫芫再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女子,“是你安排管家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