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再次相遇,竟然是他处罚了她,她却连他的脸也没看到,只听到与她无关的言语,不过,她总算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样也是梦中一直想的。
纵然,此时,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她只是一个哑巴奴仆。
不敢在房间停留的时间太久,怕柳炎君和申莫言起疑,收拾一下,重新从自己房间内走出来,却选了偏僻的地方清扫地面,一下一下的提着心,却听不到正厅内有任何声音。
“陌姑娘,陌姑娘!?”秦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从偏僻的墙边走了出来,迎上秦妈,用手语问秦妈找她有什么事。
秦妈笑着说:“人都走了,刚才多亏有你,不然,这整个院子的人都得挨责罚,这个申大将军,脾气bào躁的很,除了宝儿的话肯听些外,别人的话,只怕也只有皇上才敢说他。”
说着,嘴里啧啧连声。
司马忆敏心中有些失望,怕见到他们,他们走了,心中却失落的难受;怕他们认出她来,他们没认出来,她却又有些莫名的失意。
似乎,潜意识中,她还下意识的期盼着柳炎君可以一下子认出她来,并且一直安静的等候着她出现。
娘说,现实和幻想是一对兄弟,心意相通却又天壤之别。
接下来的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很少有人过来,尤其是柳炎君,根本没有来过一次。
申莫言到是隔三差五的过来,也只是呆一会就匆匆离开,而且这几次的到来完全是由宝儿伺候,完全不用其他人出现,到没有再出现上次的qíng况。
无名来过两次,但司马忆敏当时凑巧都在厨房帮忙,也没见着。
虽然没有面对面的相视,可也听这院落里的奴仆们闲谈了一些有关的消息。这些奴仆们原本就在中年,院落里的事qíng不算太多太累,再加上根本没有外人可以随便出入,她们也不能随便外出,闲聊便成了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从她们的闲聊中,司马忆敏知道,这儿的院落是由申莫言出的钱亲自督工建造,初时来得还勤些,呆得时间久些,有时候也会落泪,饮酒讨醉,后来也淡了些,再后来,呆得时间短了,多半是匆匆来匆匆去,而且总是带着宝主子。
至于皇上,除了题了门上的字之外,很少对这儿说过做过什么,只是夏日祭典的时候,会过来亲手上香。
也知道,柳炎君做皇上不足一年,在登上皇位之时就下旨立了三宫,这三宫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的千金,个个貌美如花,才艺出众。至于后宫的佳丽,据说也是个个容貌不俗。
不过,不太听她们谈柳炎君究竟是如何登上了皇位。似乎,她们都有些怕这位皇上,是从心底里的畏惧,这让她想起那日申莫言和柳炎君出现时的qíng形。
申莫言出现的时候是恐惧,柳炎君出现的时候氛围立刻变成了敬畏,似乎空气都放缓了游动的速度。
转眼间到了chūn节,大年三十的晚上,开始落雪,下得极大,不到半夜就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松软雪白,听得见外面鞭pào声声。
“陌姑娘。”秦妈挺喜欢司马忆敏,这丫头虽然是个哑巴,却生得安静勤快,只要看到她的时候,她大半都是在打扫院落,或者做些女红,不见得做得急,却让人看得心静。
司马忆敏正在灯下做女红,素白的披风,绣枝枝红梅,红梅艳若霞,却看着极是清雅,点缀间,硬是让一件素淡的披风雅致高贵。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39章
看到司马忆敏抬起头看着自己,秦妈笑嘻嘻的说:“别忙了,都这个时候了,主子们是不会过来了,厨房里的刘妈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我们几个也喝点酒讨个喜庆,再过个把时辰就是大年初一了。”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温和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女红,将烛火拨的小一些,跟着秦妈一起出了门,返身关上房门,外面的雪下得真是痛快,大片的鹅毛大雪如同织在一起般,漫天飞舞。
坐下,才喝了半杯热酒,就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若不是刚好有短暂的鞭pào声弱了一些,还真是听不到。
秦妈愣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来这儿?
刚要起身,司马忆敏微微一笑,用手语说:你们继续喝,我出去看看就好,这个时候了,或许是路人刚好经过吧。
秦妈本也不想动,一看司马忆敏这样讲,立刻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就麻烦陌姑娘了,要是个路人,送些吃的,打发他走就行,这儿是不允许留宿外人的。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责罚定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