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忆敏心中一怔,糟了,她怎么忘了这种植物是他极其熟悉的呢?一般人是不会特意养这种植物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柳炎君头也不回,冷漠的问。
司马忆敏在心中飞快的转着念头,要怎么解释?
“为什么不说话?”柳炎君突然回过头来,面沉如水,盯着跪在地上的司马忆敏,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种这种植物?除非家中有人为大夫,而且喜欢用糙药,但看她,不像是出自医者之门,行动之间也不像是个会武艺的人。
司马忆敏不敢太长时间的低头不语,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柳炎君,他昨晚肯定没有休息,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这又出现在这里,眼睛中有着疲惫和无奈。
她用手语说:奴婢只是一个在此打扫的奴婢。
柳炎君漠然的轻哼一声,不屑的说:“这是最无趣的解释,你哪里弄来的这种植物?”
司马忆敏知道柳炎君并不相信她的话,却不敢多事分辨,只是用手语继续说:奴婢家人与一位医者关系不错,他喜欢在家中种些糙药,奴婢因着喜欢这种植物的清淡香味,就种了些在自家窗前,这次前来投奔亲戚,随身带了一颗,就种了下来。
柳炎君淡漠的说:“罢了,你是不会讲实话的,好吧,朕不论你究竟是何处人,来此目的究竟为何,但一定与朕有关。不要告诉朕说,你昨晚真的就只是因着一时稀里糊涂就走到了申莫言的府邸。好,朕觉得这事蛮是有趣,既然与朕有关,你就别费着心思在这儿隐着,你收拾一下,到朕的宫中,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样更容易些。”
司马忆敏听出了柳炎君言语间的嘲讽,心中轻轻叹息一声,静静低下了头,她知道,柳炎君在乌蒙国做皇上一定有无数暗中隐藏的敌人想要杀死他,而他以为她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笑这些人可笑,好啊,想要对付我,可以,就直接放在自己眼前,由着报复的人报复。
他活得如此不耐烦吗?如此巴不得离开人世吗?
微微闭上眼睛,但是,眼睛闭上了,还是可以看得到眼前不能消逝的qíng景,柳炎君鬓角的白发,清瘦的面容,以及眼神中的倦怠,眉间的无奈和伤痛,都让她心发颤。
他不肯说出他的痛苦,却让自己完全不加顾怠的活在痛苦中。
听到一声花盆摔裂的声音,然后是柳炎君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记好了,到了宫里,你只是一个奴婢,这种植物你不配!”
司马忆敏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亦不用手语作任何争辩。
柳炎君从房间走了出去,脚从微huáng的植物上踩过,这种植物有着极qiáng的生命力,似乎就是一种野糙,其实,它原本就是长于野外的类似野糙的植物,不过,冬日里还可以看到它还是有些意外。
看样子,这奴婢对这植物到真的是蛮用心的。
坐在马车内,一个小小的马车,跟在柳炎君马车的后面,走在铺满雪花的大道上,身旁是个小小的包袱,放着几件她的衣物,从被风不停chuī起又落下的车帘看得到外面的景物,街上行人如织,雪花已经被踩得有些脏痕,每个人都是艳丽的衣裳,满面的笑容,并没有人特别注意这队人马。
柳炎君并没有讲究派场,只是较之寻常家常宽敞的马车,虽然里面收拾的舒服雅致。
经过望月楼,经过新的相国府,不在原来的位置,然后,再走过漫长的一段路,到了乌蒙国的皇宫。
和大兴王朝的皇宫不同,这儿的规模小一些,而且装饰异族艳丽些,似乎不是重新修建,只是做了一些修缮。
这儿地势颇高,而且不在洪水经过的地方,想必两年前受损不大。马车经过的时候,司马忆敏掀起帘,看着,颜色非常艳丽,有着奇怪的图案,马车虽然跑得不快而且平稳,却仍然看不太懂。
马车直接进入后面,地上的积雪早已经清扫gān净,如果不是屋顶还有积雪,天上还飘着雪花,司马忆敏会相信,这儿根本没有下雪。
正在思忖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已经到了皇宫的内中。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45章
有人掀开车帘,冲里面的司马忆敏说:“陌姑娘,到了,下车吧。皇上说,要你跟在他后面,待会见了宫里的娘娘们,别失了礼,让人看笑话。”
司马忆敏先是一怔,继而苦笑一下,宫里的娘娘们!那些柳炎君的女人,她得向她们施礼,对吗?心有不甘,是吧?但是,她现在只是陌笙,只是一个哑仆,要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