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晗没有动,眼里有一时的怔忡。想到几天后就要公布的那个指天发誓的誓言,怡晗不知道,自己的这次,还能不能够像以往一样,万事,随心。
楚凌轩也难得的没有再bī问怡晗,为什么不像是怡晗落到采花贼手里反倒是采花贼落到了怡晗手里。
月光下,两人相拥长吻,各自心头都思绪万千。
今天来听信玄大师讲学的人,特别的多。广场上台子下那是人山人海,gān事不gān事的都来了——
人人都想亲耳听听楚暮沉是怎么甩掉随依寒的,顺便又可以针对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举出最新的实例。当然,不少人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妖女这回也能大摇大摆地大驾光临现场,好合力拿下了得奖赏。在他们眼中,随依寒武功虽高,但狂妄自大,总不按常理出牌。却不清楚人家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依寒自信,却一向没有自大的习惯。
怡晗他们到达的时候,由于人太多,平地上已是容不下人了。
“看吧,叫你早一点起来,偏要睡到现在。这下可好,连站脚的地儿都没了。”本来楚凌轩的行程是不经过这里的,为了看这个讲学,特意地绕了一大圈,专门赶过来。
可是尤事俱备,就是早上弄不醒怡晗,用怡晗的话说:“不就是信玄拿张纸念念么,实在到不了讲学的台子下,我们站在远处,听得见信玄的声音也就够了啊。”所以等他们出门的时候,镇子上客栈里的人都走空了。
“早点来又能怎么,还不是在人群中被挤成ròu饼。闷死了,我不喜欢。”怡晗瘪瘪嘴。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楚凌轩四下一看,瞄准了场地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抱过怡晗,双足一点,纵身一跃,越过诸位好汉头顶,便稳稳落在树枝上。
这下动作大了,大家都看着他们议论起来。
有名门正派的弟子,露出不屑,起身指着楚凌轩骂道:“真是大胆狂徒!不知礼数敢踩着我头顶过!显摆你轻功好么?我告诉你,这里轻功比你好的多的是,人人都是步行而来!”
楚凌轩让怡晗扶着树枝站稳,回头嗤笑道:“这位仁兄,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何必如女人般斤斤计较?地下全是人,我步行怎么过去?”
“不就是我夫君在你头上踩了一脚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我看你头发挺黑的,踩脏了也看不出来,回去洗洗就好。”怡晗靠着树gān,随意道。
“看这位姐姐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嘴巴却这般不gān净!”那弟子旁边一个女人腾地站起来,“踩了我师兄不道歉不说,还这样蛮不讲理!”
“我又没有爆粗口,哪里就嘴巴不gān净了?!”怡晗脸色一沉。姑娘我闭着嘴巴的时候的确是一名清秀佳人,张开嘴巴就变成了毒舌泼妇。但这又怎地?我就是喜欢自己唇舌所过之处,诸男退避,妖孽横出,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那里瞎嚷嚷啥?
“你刚才说到人模人样啊,的确呢,这位踩着人家脑袋过的,你娘子的确长得漂亮啊。”另一边一人也站起来,色迷迷道,“借给我睡两天行不?”说完哈哈大笑,引得众人一齐笑出声来。
怡晗也毫不介意地跟着笑起来,慡快道:“好啊,只要你打得过我夫君!”丫的,居然是黑道里的喽啰,敢打我主意,看我变回随依寒后不把你千刀万剐。
“总是靠着你夫君!”刚才那女人又脸带讥诮道,“我们江湖女子,个个身怀武艺,如男子般行侠仗义,哪像你,空长着一张狐媚脸,一点武功都不会!”
“是么?那我好惭愧呀!”怡晗叹息道,不过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不过这么说来,你总是承认长得不及我好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女子脸红道。
怡晗不理,亲亲热热地拉过楚凌轩,小鸟依人状:“我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总之夫君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楚凌轩暗中咬牙,不过面上还是配合着笑容可掬道,“是啊,娘子,为夫一直会保护着你的。”
怡晗听了,摆出一脸的幸福,然后目光往下一扫,果然下面不少女人一副伤心yù绝昏厥yù倒的表qíng,仿佛可以看见流满一地的心血。
在楚凌轩轻功上树的那一刻,无数女人的目光已经死死的盯着他不放了,活脱脱一群母láng。以打击楚凌轩魅力为己任的怡晗,自然要做到把周遭那些不和谐的目光全掐灭。尽管有时候怡晗也想过,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吃醋所致,不过每次脑海里一路出吃醋二字,怡晗都自动视而不见,都可以有一万种理由为自己找到别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