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晗。”
怡晗正坐在溪边专心致志地跟踪一条鱼,虽然听见了楚凌轩的呼叫,却自动忽略掉,不理。
“怡晗?”楚凌轩再次重复唤道。
怡晗看见那鱼游得近了,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水怡晗。”楚凌轩抬首,挑眉。
“嗯。”这回怡晗终于用鼻音发出一点声响回应道。手微微抬起,准备一击。
“依寒?”楚凌轩换了个称呼。
“随依寒?”
“水怡晗加随依寒?”
“妖女!”
……
楚凌轩看怡晗还是岿然不动,连眼皮都不抬,火气上冒,最后的妖女二字简直是放声一吼。
与此同时,怡晗枝桠下刺,一滑,只刺到了鱼的边鳍,最终让它溜掉了。
“有什么事qíng你直接说啊!gān嘛叫我这么多次?!”怡晗看见鱼跑了,一瞬间还真想着gān脆把手里的叉鱼的枝桠掷过去,了结了狐狸这只害人jīng算了,“不是你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能把鱼吓跪?”
“你百步穿杨的神迹,哪怕我赶着鱼跑,你也该把它刺中。”楚凌轩不以为然,已经把一条鱼烤起来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楚暮沉的?”
一条鱼又游过来,这次被怡晗顺利叉住:“什么时候?其实,怀疑你是楚暮沉,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如你那时怀疑我是随依寒一样。不过非要说有九分把握认定你是楚暮沉,就是chūn又来jì院那回。”
“对。你的一切资料,都是完美无暇,除了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好像真的打听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正是这种完美,反而让我一直疑心。而且你在王府的表现,也太过不凡。原本以为这么多的姬妾,整日里明争暗斗,你对付起来会很棘手,哪知道你竟然是不费chuī灰之力。还有,你一旦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总是把责任往随依寒身上推,这点也让我疑虑。”楚暮沉趁火打劫紧追不舍道,“果然是chūn又来那次。那么,你是怎么发现了?”
怡晗嘴角勾起算计笑容:“你先坦白。”
“为什么要我先说?你不是说过做事要女士优先啥的么?”
“不说算了,我替你说,你听听看,是不是这样的?”怡晗想了想,道,“你怀疑水怡晗是随依寒很久了,实在忍不住,准备出手试探。你其实是早知道我和尉迟他们相熟,于是暗中安排我‘偶然’在chūn又来雅间碰上他们。你在那雅间的茶水里下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唯有我的银针可以化解它。我当时倒茶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不忍连累尉迟他们,所以解毒了。尉迟他们平安无事地出了chūn又来,你也亲眼看见了我解毒的全过程,所以自然是认为我是随依寒了。谁叫天下人都知道银针和随依寒是连体婴儿呢。”
楚凌轩笑笑,道:“一点不假。我的确是这么知道你是随依寒的。”
取下架在火上已经烤好了的鱼,楚凌轩举到怡晗面前,利诱道:“你看这鱼,烤得多好,皮焦香ròu鲜嫩的,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楚暮沉的,这第一条就给你吃了。”
怡晗先掰下一小块儿尝了尝,虽然没有咸味,但的确鲜香好吃。一把夺过,边小口而迅速地啃着,边道:“我一看见尉迟,就知道大事不好。趁你还没到门口监视我,就想办法通知了若兰,叫她过来在那层楼的外廊那里等候着,看看你是不是确实会来观察我和尉迟那晚相处的整个过程。结果,不出我所料,你去看了。只有你是楚暮沉,才会这样出招试探我。我不相信光是楚凌轩的你可以知道那种毒唯有我的银针可以解这样的事qíng。”
“而且,回府以后,对于这件事,你从来不提,就好像它没发生过。如果你只当我是一个王妃,作为一个王爷的自尊心,看我去jì院,你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算了的。”怡晗吃完鱼,满足的用清水洗gān净嘴巴。
“你的确,生来就是和我相斗的料!”
“过奖过奖,彼此彼此嘛。不和你斗,生活会了无生趣的。”
“也就是说,在我们挑明了身份的今后,你也会继续和我斗?!”楚凌轩暗暗咬牙,这个妖女,没有一刻消停!
“那是自然!身份都没有啥好隐瞒了,正该放手好好大斗一场。与狐狸斗,怡晗必胜,其乐无穷!”怡晗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