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为重要的是,借着这次南渊岛之行,她可以避开林垣驰,再见到林培之。她该早下决断了,如果林垣驰便是从前的林垣驰,那么这次的皇位之争,几乎已是毫无悬念。
长公主微笑,气度高贵,仪态端方:“来,先用些果子点心!这几样果子,还是前儿皇上念我身体初愈,特命宫中赐下的,平日可不易尝到!”
荼蘼笑道:“谢公主!”果真依着她的指点尝了几样果子。这些果子里,颇有几样是她从前在宫中时颇为喜爱的,不过打重生以后,她还真是不曾吃过。
长公主便又向季竣廷道:“竣廷呢,你可愿随我们一道前往南渊岛一游?”
季竣廷微微一顿,旋即温尔笑道:“公主恕罪,只是此事还需家父家母允准才好!”他回头瞧了妹子一眼,又道:“况我已与卢师傅说好,打算与他一道上路往南昌一行!”
长公主听他提及卢修文,眸光不觉闪了一闪,旋即温和笑道:“你说的可是卢先生?若是,那便最好不过!前儿卢先生已应允随我一道前往南渊岛,帮我调理身子!”
正文 25 各有打算
布置得简单清慡的书房中。林垣驰有些懒散的靠在檀木官帽椅上。案头上放的,是厚厚的一叠文书。而他的面前,也正有一份文书摊放着,但他却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看。
门上响起几下轻叩,将他从思绪中惊醒,坐直了身子,他应了一声:“进来!”门上轻轻一响,杜聿清缓步走了入内。林垣驰瞧见是他,忙起了身,含笑道:“舅父今儿怎么来了?”
杜聿清笑道:“来送张帖子给你!”他一面说着,一面走过去,从袖袋内取出一张请帖。
林垣驰微微扬了下眉,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高云飞?”他若有所思的蹙了下眉。
杜聿清点头:“不错!”
林垣驰笑了一笑,道:“看来他对我的七弟并不太满意!”
上月西北大捷,云定侯高云飞请献俘太庙,他那位父皇自是大喜过望,也未多想,便一口允了。不过,前几日,他已接到线报说是高云飞的胞弟高云清已与堰王私下见过面了。而此刻高云飞却又忽然下帖给他,看来是想要挑肥拣瘦。细细拣择了。
杜聿清听他语气,对高云飞似是很不以为然,不觉皱了眉:“殿下……”
“他还请了谁?”林垣驰似笑非笑的一扬眉,径直的问着。他手中的这张帖子上写的很是明白,是高云飞的生辰宴。想必他也不会只请他一人。
“京中公卿世家、三品以上大员几乎都请到了!”杜聿清无奈答道。自打这个外甥满了十八岁,他便愈发觉得自己已无法控制他了。他以他的冷淡与高傲,将他压的服服帖帖。
“那就是说,清平侯府的人也会去……”林垣驰若有所思的说道。
杜聿清一听清平侯府四字,心中便是好一阵不快,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我真是想不通你何以对季家这般的青眼有加!是了,据说熙国公府用了清平侯府推荐的一名大夫,长公主病势已有好转,昨儿长公主使了人请季府的小姐去她府上做客!”
林垣驰一笑,这个消息他早已知道了,非但这个,他甚至还知道长公主已邀了荼蘼同去南渊岛。他伸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宝亲王叔,你在做些甚么呢,居然没有赶回京城来?
“垣驰,我真是愈来愈看不懂你了!”杜聿清定定的看着林垣 驰,忽然说道。他特意的改换了称呼,意图以长辈的身份来劝告这个过分固执的外甥,而他已很久没有唤过他的名了。
林垣驰微笑,眸光内敛安然,却隐有波澜:“舅父难道希望我被人一眼看穿!”
杜聿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当然不!”若是轻易便能被人一眼看穿,将来又怎能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怕是即便坐上了。也不能安稳罢!
“垣驰……无论如何,舅父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你的婚事!”高云飞的意思已摆在眼前,而高云清又已见过堰王,他若果真对堰王十分中意,又何必再要见林垣驰。
林垣驰摆了摆手:“舅父,从前曾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一次;同样的,从前曾经走过的路,我也不想再走一次!”他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含糊不轻,他自己也很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上,当真能完全了解这句话涵义的人,只怕只有荼蘼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