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来来回回,几天下来,铭宇已经从提心吊胆到疲累异常,再到习惯成自然……
前两天宁归云又开始心qíng不好,对铭宇冷嘲热讽不说,还开始砸起东西,铭宇无奈下随手拿起古琴打发时间,没想到宁归云一听竟停了下来。
之后再为他把脉,脉象便稳定许多,于是铭宇总会闲下来就为他弹曲,几回下来,他的病qíng竟慢慢稳定了。
今天已经没有再无理取闹,整个人似乎回到起初见面时,那种笑掌乾坤,不动声色的xing格。
虽说宁归云露出任xing表qíng时铭宇心中更加怜惜,但这样绝世的人物,还是如此刻qiáng横才够美艳。
一直弹到手累,他缓缓停下拨弦动作,双手按住古琴,将乐声平息。
宁归云抬起眼皮,瞧了坐在软垫上的铭宇一眼,懒洋洋问:“累了?”
铭宇抬头看他,柔qíng一笑:“还好,老是听曲也不行,耳朵也该歇歇。”
翻了个身,宁归云手肘撑在榻上,倾身靠近铭宇,颊骨上的黑色曼陀罗栩栩如生,衬托着淡浅的褐眸,即使看了许多遍,也还是轻易坠进那魅惑深渊。
他瞧着铭宇入神的表qíng,不由一笑,冷漠的世界仿佛突然被上色,jīng彩绝伦,他好听的声音响起:“铭儿,你弹得真好。”
铭宇脸色微红,微翘的眼角更加弯,高兴地笑着。
宁归云又说:“以后,只许弹给我听。”
说完,头一伸,凑过去吻了铭宇唇角,浅尝即止,接着迅速拉开距离,躺回榻上,撑着头欣赏对方已经红透的脸蛋。
过了不久,房间里又传出轻柔的曲调,回dàng在整个瑶妃居里,如梦似幻。
多少来此的客人四处打听那弹琴之人是谁,都一无所获。
多少姑娘因那琴声感到心中温暖,却依然无法了解,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瑶妃居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琴艺高超的人,住在后院小楼里,从不曾出来过。
铭宇依然专心弹他的琴,不时与宁归云对望,感qíng正在逐渐加深。
有些时候,铭宇甚至认为,他们俩可以就这样天长地久,就在这jīng致小楼里,哪里也不去,相守到永远。
每当这时,他都qíng不自禁一笑,用更怜惜爱护的眼神注视宁归云。
那伤势痊愈后的未来,他却不敢去认真想象。
正当这两人再次对望,一个柔qíng微笑,一个魅惑邪笑,门却突然被敲响。
琴声断了,铭宇扬声问:“何人?”
“小少爷,是我。”燕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铭宇立刻站起,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侧身让路:“燕落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铭宇呀?”他笑嘻嘻地问着,姿势却极为恭敬。
宁归云再次见到这看起来不简单的女人,依然不动声色的笑着,微微点头算作招呼。
其实心里早开始不慡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会成为很烦人的阻碍。
燕落淡漠地瞥了眼宁归云,接着嗔怪地对铭宇说:“来看我的小少爷,还非得要有空才行吗?”
铭宇眨眨眼,嘴里的甜言蜜语毫不犹豫地对着燕落而来:“当然啦,燕落姐可是瑶妃居的主人,美艳无双不说,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每天光应付追求者就够忙了,来看铭宇是理所当然得空闲了才好。”
心中微微喜悦,被铭宇夸赞的脸上羞红,燕落横他一眼,气哼哼道:“知道燕落姐忙,也不自己主动来看看我,小少爷定是嫌我这老太婆很烦吧?”
“怎么会?!”铭宇立刻瞪大眼,做无辜惊诧状:“燕落姐你可真是冤枉铭宇啦,铭宇整日思念燕落姐,可又担心你太过忙碌,我去打扰只会为姐姐增添麻烦,于是暂将这相思之苦咽下肚去,姐姐,铭宇想你想得好心伤!”
他说得极为委屈,黑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润泽水光,看得燕落心里酸酸甜甜的,又是心暖又是心疼。
抬起手抚上铭宇白皙脸颊,她叹息着道:“小少爷,燕落姐最重要的便是少爷了,怎会觉少爷麻烦?若不是有紧急qíng况,姐姐这会也不该来打扰少爷的。”
说着,她状似极为难过,撇开脸,侧着头蹙起眉,脸上忧愁立现。
铭宇一见她如此难过,立刻慌张起来,围着她团团转:“姐姐姐姐,怎么了?到底什么事让姐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