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地考虑,若是自己此刻出去,下场如同那几棵树的可能是多少。
直到红发少年离开,他都未能考虑好,于是就远远缀在他身后,一路跟去金陵。
他与铭宇相处十多天,虽还不能彻底了解,但对他武功却很清楚。
因此不敢紧紧贴住,而是一直在一里外地方徘徊,谨慎小心的行为使他一直未被发现。
但这样的跟踪,也只到金陵而已。
当他坐在金陵临河的酒楼上俯视画舫漂游,心中烦闷越积越深,紧紧捏住手中酒杯,直到握成碎末,他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看夏铭宇和女人立于画舫甲板,有说有笑,看铭宇温柔抬手,理顺女人缭乱的发丝,听画舫中传出的缠绵乐曲,听别人说那女人是秦淮河第一花魁……
他再也无法稳坐岸边,心前所未有的慌乱,带着碧落huáng泉便往北方而去。
逝竹崖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地方,那里极寒极冷,罡风刺骨,可以令他完全冷静。
一路奔回逝竹崖,将huáng泉碧落放回原处,却听到下人回报,前天有盗贼闯入崖中,虽未能窃取逝竹崖中名剑,却有人看见盗贼身上配着两仪剑其中之一。
藏锋立刻下崖,循着痕迹追去。
在雪山下,他追上了此人,茶色头发,一身劲装,腰佩两仪剑之一。
他面无表qíng的在远处观察,决定静观其变,既然此人只有其一,便说明其二在他处,或许一路跟去可知晓两仪剑另外一部分在何处。
却不想,这茶发少年竟在一间客栈中与人发生争斗!
双方立刻开打,对方人较多,武功都不弱,茶发少年立刻陷入苦战。
藏锋蹙眉,有些为难,本意不愿cha手,但若少年死去,两仪剑的下落便断了。
于是伸手一抄,抓了一把筷子,手腕一抖甩向战局!
哀嚎声顿起!瞬间倒下一圈,茶发少年傻愣愣站在中央,回头望向他。
藏锋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捏着茶杯,缓缓抿上一口。
哀嚎声很快停下,藏锋不由心想,这群人受过很专业残酷的训练。
突然有人语带恭敬地说:“阁下,可是逝竹崖的藏锋崖主?”
藏锋抬头,冰蓝的眸子毫无感qíng,带着冷冽寒意扫向说话人。
此人竟还能勉qiáng站立,他双手抱拳对藏锋一举,说:“我等无意与崖主为敌,此番多对一是因主上所下命令,还请崖主饶过我等xing命!”
藏锋不说话,也不再打理他,冷冰冰的蓝眸垂下,继续喝他的茶。
那边的人见他不理会,立刻连搀带扶的全部离开。
茶发少年听闻救自己的男人是藏锋,立刻警觉后退,当那群人离开后,他拔腿就跑!
狂奔数里,放下心来,他停在路边稍做休息,用袖子擦擦额头渗出汗水,却见前方黑影将自己罩住。
心中一凛,立刻抬头,就见那冷冰冰的男人双手垂在袖子里,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啊——!”惊叫一声,他踉跄后退,脚下一伴坐倒在地。
慌乱抬头看着男人,因恐惧而无法看到其他,眼中最清明的便是男人染着寒意的冰冷眼神,还有无qíng望他的眼角。
藏锋侧身,不想多看少年,只用眼角看他,冷冰冰开口:“另一把,在哪。”
问话却平板如称述,听得少年背脊发寒,双手颤抖。
他结结巴巴说:“你……你说……什……什么……”
藏锋却不再接话,沉默着侧头看一旁树林,寒气越发重。
少年惊恐的已经将眼睛闭上,意识到自己大限已至。
却突然听见衣袂翻动声,再睁眼一看,那人早已进入深林,隐隐见那白色衣摆飘飞,下一刻便消失无踪。
重获新生,心qíng激动,他连滚带爬站起来,重又狂奔而去。
方向是金陵。
却不知,藏锋一直跟在身后,即使近在咫尺,以他功力也丝毫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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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双指轻夹合并的两仪剑,却如同夹住木剑般,丝毫影响也无。
冰蓝的双眸盯住少年拿剑的手,低声道:“松手。”
少年死咬不放,恶狠狠瞪他,即使身上已被藏锋冰冷寒意冻伤,却执着的握住剑,嘴里质问:“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