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无痕出奇意外的看着他,沉声道:“是的。”
水月伸手为玄子羽整理着衣领笑眯了眼睛,“少宫主脑袋很管用啊!”
玄子羽撇嘴,想了想又说:“宁修身上杀气未褪,你们三个刚才遇到坏人了?”
瞳孔不着痕迹的微缩了一下,“没有。”
水月随口扯谎。
“两大护法你们可别蒙骗我,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的感觉还没有退化到傻瓜的地步。”
或许是他多心了。
只是刚才落入宁修怀中时,他感觉到从宁修身上传来的气息有些不对。
至于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明白。
小时候他也曾无数次的猜测出父亲身上的杀意和不一样的气息来,而刚才宁修就带给他了那种感觉。
像是刚跟高手jiāo手过杀气未褪的感觉。
“你太敏感了,我们刚才去集体去解手了。”
水月很不着边的解释。
玄子羽愤懑的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自觉的屏蔽掉他的低呼,走回宁修身边。
“上官霄被你收买了吗?”房间内,玄子羽啃着瓜果,问向在桌案后面奋笔疾书的宁修。
宁修停下书写的动作,抬眼看向他说:“协助朝廷管制江湖,是四大家族的指责。”
玄子羽了然点头,看来四大家族的人也跟朝廷有着很复杂的关系。
丢掉苹果核,拿着梨子晃悠悠的走到桌案前,“你在画画吗?”
侧头审视,好像是在画画。
那一团团的东西……是牡丹花还是芍药花?
“闲来无事,有些技痒!”
“王爷你真多才多艺,会唱小曲不?”他不喜欢文人那种闷骚的东西,喜欢那些俗不可耐的坊间小曲。
宁修嗤笑,“本王不爱看戏。”
丢掉梨子,拿起láng毫毛笔,沾点墨汁,挤到宁修身前,“我也技痒了,我也画画。”
宁修让开身子,“请吧,王妃。”
玄子羽看着宣纸上那一团团墨色未gān的花朵,将宣纸空白的地方往上面挪了挪,提笔开画。
落笔利落,动作流畅。
“好了。”
宁修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又看看宣纸上的画。
“这是什么?”墨色线条,还是树杈?!
“兰花!”
宁修抬手揉着发涨的太阳xué,“这……可真是别具一格的兰花。”
他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在心中做出结论,贴切的说:其实玄子羽画的兰花,更像是一堆被羊啃了的青糙。
49、伪装也是一门艺术 …
一池残荷映夕阳,孤身一人自彷徨。
锦瑟凄美,笙歌哀怨。
凉亭内,端坐着一位落寞孤寂的白色身影。
檀紫色的古琴静静的在那人的眼前,手指轻挑琴声瑟瑟。
黑眸黯淡,神qíng苦闷。
那悠悠的琴声似是在诉说着弹奏之人的愁怨。
天边残阳如血,微风掠过残荷摇曳。
拨动琴弦的手指猛地挑断琴弦,如巨石崩裂,声音刺耳。
敏捷起身,手掌起落,石桌上的古琴被震的七零八落。
稍即,耳畔隐约传来悠扬的箫声。
林尽欢稍敛神色,侧耳倾听。
乐曲轻灵动听,宛如九天仙乐。
抬眸目光越过院落中的围墙,看向远方。
只见红色的枫树之巅,夕阳斑驳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好乐曲!”轻声喟叹,箫声戛然而止,那人回身,面无表qíng的瞥了一眼凉亭内的凡夫俗子。
林尽欢愕然,笑容尽散,瞳孔闪烁,呆愣了一下朝树梢上的人抱拳道:“尽欢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圣殿守护人玄九幽公子。”
玄九幽神qíng冷傲,飞身而下,在林尽欢眼前伫足。
林尽欢看着那一张跟玄子羽一模一样的绝艳脸庞,心口刺痛难忍,勉qiáng的扯了扯嘴角道:“玄公子不是回苍山圣殿了吗?怎么此刻却……”他yù言又止,脸色骤变,促声问道:“难道是景王妃的毒还没有全部解除?”
玄九幽微微蹙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闻琴声而来,他原本以为那样的琴声是某一位江湖中的高人弹奏的呢!
没想到却是这个人。
林尽欢冷静下来,深呼了一口气,讪讪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为景王妃的毒而来呢!”是他多心了。